類似的議論在坊市流傳。
“司徒攤主”的名號,悄然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這些猜測武觀棋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他對此並不在意,反而樂見其成。
這種神秘感,本身就是一層保護色。
就算有人垂涎,也會對他的背景心存忌憚,不敢輕易動什麼歪心思。
這樣自己會安全的多。
他依舊保持著固定的節奏,每隔幾日,他便出來擺攤一次,維持著存在感。
其餘的大部分時間則是在租住的小院中閉關。
借助太陰珠和通天塔潛心修煉。
與此同時,他在交易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收集著外界信息。
尤其是關於天尊殿的消息。
時光荏苒。
對於修士而言。
一年光景或許隻是一次閉關,一次遠遊。
對於屹立青木靈界數萬載的天尊殿而言,更是不過彈指一揮間。
懸賞依舊高掛。
對跨界傳送陣的監控也未曾放鬆。
隻是最初的雷霆之勢化為了耐心的守候。
在他們看來,那赤舟真人不過是落入一張無形大網的小魚,遲早會浮出水麵。
他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待。
白骨坊市內,司徒騰的攤位依舊定期出現,他貨品價廉物美的名聲早已傳開。
這一日。
攤位前來了一個神色倨傲、氣息冰寒的修士。
此人一身藍袍,麵容冷峻,修為在煉虛中期。
武觀棋在看到此人的瞬間,心中便是一愣。
此人的容貌,竟與他當初化名“赤舟”時有六七分相似!
更關鍵的是,其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寒意,絕非普通冰係功法所能擁有。
“小子,這家夥……跟你的玄冰玉髓分身有點像啊,功法路數雖不同,但這副皮囊,在外人麵前,足以以假亂真了。”
塔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詫異和調侃:
“這小子不會是你的血脈兄弟吧,哈哈哈哈。”
聽到塔靈調笑,武觀棋暗中翻了個白眼,不去搭理。
那藍袍修士在攤位前挑挑揀揀,眼神挑剔,隨手拿起一件法器,注入法力激發後又嫌棄地放下,點評幾句,無非是品質駁雜、手法粗糙之類。
武觀棋見狀眉頭微皺。
按他平日性子,正要出口驅趕。
但塔靈那句“血脈兄弟”如同一點星火,讓他忽然靈光一閃!
他壓下心頭的不耐,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對著那藍袍修士拱了拱手:
“道友說的是,小本生意,東西自然比不得大宗精品。”
“道友若看不上,看看彆的便是。”
武觀棋的言語間透出幾分息事寧人的慫意。
那藍袍修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名為石霄真人,最近才遊曆到此。
聽聞這坊市中有個司徒攤主有些名堂,便想來踩踩場子。
他本就存了試探之心,見這傳聞中有些神秘的“司徒攤主”如此軟弱,心中更是鄙夷,認定了對方是徒有虛名。
他冷哼一聲,又挑剔了幾句,最後以低價強行買了一株不錯的靈草,算是占了點小便宜,心滿意足地離去。
嘗到了甜頭之後,這石霄真人像是嘗了屎的蒼蠅,隔三差五便來武觀棋的攤位前轉悠。
每次都要挑些毛病,言語擠兌,最後總要占些便宜才罷休。
武觀棋始終扮演著有些懦弱的攤主角色。
對於對方的得寸進尺,幾乎是照單全收,隻是偶爾在其太過分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些許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除了擺攤,武觀棋出現在坊市其他區域的時間也莫名多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如此過了數月,那石霄真人愈發囂張。
這一日,他又大大咧咧地來到攤位前,高聲問道:
“司徒道友,最近可有什麼真正的好東西?彆總拿這些破爛糊弄人!”
武觀棋臉上露出唯唯諾諾之色,猶豫了片刻,極不情願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龍眼大小、通體蔚藍的珠子。
此珠一出,周圍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水屬性寶物。
那藍袍修士一見此珠,眼睛頓時亮了。
他一把抓過,感受著其中精純的冰寒之力,愛不釋手。
“好東西!嘿嘿,司徒道友果然有些家底!開個價吧!”
一番裝模作樣的討價還價後,武觀棋“無奈”的以一個低於市價的價格,將此珠賣給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