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琛久久不能言,母妃所說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隻是顧慮太多,無法踏出這一步。
一家人誰都沒有開口,直到門外傳來歡快的笑語“你們怎麼都在外麵,父王母妃呢?”
“回郡主,王爺在裡麵,讓奴婢們守在外麵。”
“哦,我進去看看。”
柔敏郡主的聲音剛落下,她就蹦蹦跳跳的跑進屋內,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樣子。
但此時誰都不會責備她,全都慈愛的看著她。
柔敏郡主看見父王母妃,還有哥哥都坐在裡麵,什麼話都不說,還這麼看著她,隻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父王,母妃,哥哥。”
瑞王妃招招手,讓她過來。
柔敏郡主小跑到瑞王妃身邊,全身依賴“母妃,兒臣有事要求母妃。”
“哦?什麼事?”
她不好意思的開口“瑾娘上次來尋我,匆匆忙忙就走了,我想邀請她出去踏青,我都好些日子沒和她說話了,上次她主動來尋我,但是沒待一會就走了,我有好多話沒和她說呢。”
瑞王妃摸摸她的頭,笑著點頭“好,去吧。”
柔敏郡主驚喜的坐起身,“母妃,你同意啦!”
瑞王妃點點頭,“嗯,母妃同意了。”
見瑞王妃態度軟和,她又開口“我還想邀請鎮北將軍家的青羽姐姐,母妃可以嗎?”
柔敏郡主小心翼翼,之前迎春宴那事是她做的最大膽的事,後果可想而知,如今她可不敢擅作主張。
瑞王妃想起那日獨坐悠然的少女,若是月兒有她一半灑脫,將來獨身南臨,也許也會過得很好。
想到這裡,她不由點頭應允“嗯,去吧。”
柔敏郡主不曾想還有意外之喜,來之前那點忐忑全都消散,歡快的站起身“謝謝母妃,那兒臣先告退了。”
“哥哥,父王,我先下去了。”
得到他們的首肯,她這才回去。
瑞王看著現在這般快樂的女兒,心中那些壓抑的傷情湧上心頭,眼底泛紅“好,琛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顧慮太多。”
謝言琛驚訝的抬頭,沒想到父王這麼快就同意了。
“父王?”
“你母妃說的對,這次我們保不住月兒,下次,我們同樣也保不住你,還不如趁現在讓你自己去拚一個未來,總好過現在。”
謝言琛看著眼前仿佛蒼老了十歲的父親,儒雅的麵容上滿是挫敗,他曾經崇拜的父親,為母親和妹妹建立一個世外桃源的父親,也有這樣頹敗的一麵。
“好,兒臣定會撐起瑞王府,給月兒一個堅實的後盾。”
瑞王妃欣慰的看著這一幕,若是早些能想明白,也許……
拋去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瑞王妃數落他們“以後的日子我們就好好過,月兒那邊也不要拘著她了,她那麼遲鈍的性子都察覺到了異常,我們就照往常一樣,你們該去狩獵的去狩獵,不要像今日這般,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讓月兒擔心。”
聽著王妃的數落,瑞王爺打趣道“王妃,你看看你自己,一點也沒有平日裡乾練的模樣,叫月兒如何察覺不出。”
謝言琛看著父王母妃久違的笑臉,心頭鬆了一口氣,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平靜麵對。
籠罩在王府上空的烏雲似有飄散,花開花落,自有定數。
南臨攝政王住處,陸弈穆眉目冷峻,沉著的與自己對弈。
房內隻聞棋子落盤的聲響,侍衛立在門口,無一人發出聲響。
若風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參見王爺。”
如玉珠落地,冰冷磁性的聲音響起“說吧。”
“王爺,丞相府那邊如預料一般,沈小姐已經去信了,但是瑞王府似乎認命了,這幾日不再東奔西走的找人了。”
“嗬!”
陸弈穆鎮定的落子,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認命?本王最不信命,繼續盯著吧。”
“是。”
若風領命退下,陸弈穆仍舊獨自對弈,棋盤中,黑子勢頭很猛,圍攻白子,似有吞噬之意。
屋內的漏刻一滴一滴落下,時間流逝,突然陸弈穆停下手中動作,起身離去,而棋盤上,白子險勝,突圍成功,將黑子圍困。
人煙熙攘的大街上,嵇白悠閒的閒逛,現在還是白日,花樓都沒開業,他閒著無聊,出來逛逛。
若風那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說什麼也不跟他出來沒辦法,他隻能自己出來逛。
還彆說,南臨的花樓彆出一格,這街市也是不一般的風采。
還挺好玩。
嵇白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手裡拿著剛買的風車,怡然自得。
這日子真是爽啊!
“哎呦!”
嵇白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少女被他撞倒在地。
“對不住,對不住啊,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