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可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脆弱模樣,桓邶的心口也隱隱感到酸澀,想要給他一個擁抱,但又害怕過分親昵的動作嚇到他。
桓邶知道現在的安可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了結。或許隻有早點見到清風居士,才有助於他走出過去的囚牢。
於是他沒有多言,隻是做出願意傾聽的姿態,等待著安可開口。
安可也沒有讓他久等,他微微低垂下眼眸,似乎在努力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然後緩緩說道,“兩年?……不對,應該是快滿了三年了。
第一屆競技賽開賽前夕,我因為準備數學建模競賽的原因拒絕了師父一起參加競技賽的提議。
當時……他好像還有點生氣,但也沒有強求。隻說他堂堂丹修第一還怕找不到隊友嗎?我覺得也是。就沒有多想,隻以為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就那麼全身心投入現實的事情裡。
等我回過神來,再登錄遊戲的時候,就隻收到了一封附寄了大量材料、裝備的信。
發件人……清風居士;收件人安然若可。
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就連一句文字形式的告彆都沒有。
收到他的遺產大禮包,我最開始竟然還以為他是清包裹裝不下,暫時給我郵過來,我還想等他上線在給他交易過去……
一天、兩天……一周……我再沒見到他上線才知道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鮮少有人知道,曾經的丹修大神清風居士是個無幫會的散人。
明明遊戲中熟識的人不少,總是好為人師,喜歡指導小白發了不少教學貼的他,實則隻有安可一個正經徒弟。
分明是個熱心又愛熱鬨的人,卻喜歡一個人在僻靜處看風景,還美其名曰煉丹時要靜心靜氣,遠離人煙才能不被打擾。
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儀式感,什麼開爐前要焚香淨手;什麼雨露花就該下雨天去采;什麼撫琴必須去榣山,是致敬經典。
他的話很多很多。每次上線安可的密聊頻道總是滴滴滴的響個不停,一分鐘十幾條都是常事。
他說過很多話,隻是那些事裡,多數是遊戲的事,現實的內容卻是幾年的相處加起來都沒有幾句。
安可也是在清風居士離開之後才意識到的,他們之間的聯係或許不如他想的那麼深厚……
可是……可是清風居士是安可獲得自由之後的第一個朋友,早就在他不知道時候交付了太多的情感。
這份相思與風月果真無關嗎?
安可恐怕自己沒有意識到,他應該是喜歡清風居士的。隻是這份喜歡因為那人的驟然離開戛然而止。情感會被回憶美化,也會隨時間消弭。
桓邶絕不會無私的去提醒安可這個事實,對他來說,保持現狀方才恰到好處。
這樣或許有些卑劣,但誰讓那個人離開的時機不合時宜呢。
好像隻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可也是這一點點,便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挺討厭清風居士。”
房間裡異常安靜,隻有一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落地燈亮著,整個空間顯得略微昏暗。
安可正沉浸於往昔的回憶之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不息。然而,桓邶突如其來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讓他不禁心生疑惑。
什麼?安可錯愕了一瞬,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他抬起頭望向桓邶,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然而,當他的視線與桓邶那溫柔而深情的眼眸相遇時,心中不由得一顫。
深情?這個詞怎麼會出現在此時此刻?安可被自己瞬間產生的感覺嚇到了,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仿佛要透過桓邶的眼神看清隱藏其中的真實情感。一時間,兩人默默對視,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凝固了。
“為什麼?”
安可也不知道這是在問桓邶為什麼討厭清風居士,還是在問他眼中的情感意味著什麼。
桓邶的眼神依舊如湖水般平靜,毫無波瀾,但他的聲音卻帶著絲絲溫柔“因為你每次想起他的時候,都很不開心。”
“桓小邶……”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好似低聲呢喃一般,安可此刻心緒紛雜。
不想把人逼得太緊,桓邶點到即止,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按照會長的性格,今天擺爛了一天,明天還不知道要折騰什麼呢,可得養養精神。”
見安可還是有些恍惚的樣子,桓邶終是沒忍住輕輕揉了揉安可的頭。
桓邶麵上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心下有點無奈,莫名想著是不是該向百裡請教一下怎麼追……不是,是怎麼和小孩兒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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