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言看著從地上緩緩起身的林婉娩,心中頓時擔憂起來。
林婉娩和眾人一起跪在地上,聽著齊無言與季少語做法念文,這一跪就是整整一個早上。
快到午膳之時,才中場休息。
林婉娩雙腿酸軟,在粉桃的攙扶下起身,饑餓感如潮水般襲來,她看了眼白瀲,決定等一等他。
除了白瀲之外,在場眾人都餓了,都紛紛離去之後,
林婉娩看著白瀲起身,路過自己身邊時,她心中一動,決定引起白瀲的注意。
她假裝不經意間,讓手帕從手中滑落。手帕飄飄悠悠地落下,就落在白瀲麵前。
白瀲眼疾手快,輕輕接住,下意識地順手就遞給林婉娩。
兩人四目相對,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林婉娩看著白瀲,眼中帶著一絲幽怨,說道
“怎麼?仙師能接手帕,不能從地上扶人起來?”
白瀲聞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林婉娩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失望,
昨夜不見,今日不理。
她是希望白瀲能給她一個解釋,一份關心。
可白瀲沉默了。
林婉娩本就不喜歡等。
他已經沉默到林婉娩淡笑一聲“仙師不必多說。”
說完,她轉身欲走。
白瀲眼神急忙看向林婉娩,想要拉住她,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住了。
林婉娩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心中有有些不爽,就回頭看著白瀲。
兩人的目光再次交彙,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說。
林婉娩輕輕喚了一聲“白瀲灩。”
白瀲的心被她叫得直接一熱,水波蕩漾,閃躲開她的目光道
“郡主,我叫白瀲。”
林婉娩垂眸,更是直接地道“嗯。昨夜裡,齊無言說過,你改了自己的名字,你不願想起紅塵之事了嗎?”
此言一出,白瀲的心再起波瀾。
齊無言在一旁看著,心中焦急,卻又不敢插話。
反倒是季少語麵色凝重,反駁道“仙師是清修的,哪還有什麼紅塵之事。”
聽聞此言,林婉娩淡笑,自嘲一聲,說道
“那確實……就算本郡主摔死了,也……”
“郡主!”白瀲突然打斷道“業從口出,郡主慎言……慎言……”
看著他這個著急反應,林婉娩的心中稍微舒服些了,這不是有些在意的嗎?
林婉娩收回目光,轉身就帶著粉桃離開了。
此時的齊無言已經急得頭皮發麻,他一時間口快,忙道
“季少語,你在郡主麵前說的什麼?”
季少語反駁道“這郡主可是和雲海國的花鈺皇子和親的……”
“你……”齊無言還想說什麼。
“無言。”白瀲打斷了他,“莫要再說。”
白瀲望著的背影,季少語也沒有說錯。
她既然是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那必然也是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她並沒有提及對於這段姻緣,她的看法究竟如何?
白瀲認為
她已成婚了。
她應是不喜歡與自己的這段關係吧。
白瀲心中不由一涼,邁步走出道場,外頭陽光依舊燦爛,但他隻覺得滿是陰霾。
……
午膳時,林美華匆匆扒拉了幾口。
既然林高都對林婉娩不悅。
在宮內,林婉娩根本就沒有什麼仰仗。
林美華想到這裡,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忙起身,第一個來到道場。
她悄悄地對身旁的婢女橙黃使了個眼色。
橙黃會意,不動聲色地從衣袖中取出了三根細長的針,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地在林婉娩的墊子上紮了下去。
那根針隱藏得極好,幾乎難以察覺。
很快又到了下午的場。
莊嚴的道場中,氣氛肅穆而寧靜。
眾人陸陸續續用完午膳回來了。
林婉娩靜靜屈膝就跪在墊子上,神色虔誠。
突然,接觸到墊子的一刹那。
“啊……”她的身體猛地一震,緊緊皺眉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那疼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白瀲神情微動,擔憂地看著下方的林婉娩,隻見她伸手摸向膝蓋處。
林婉娩當手指觸碰到一個尖銳的物體時,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她咬著牙,緩緩將手伸進膝蓋的軟骨處,隨著一陣刺痛,她從膝蓋裡拔出了一根針。
緊接著,又一根、再一根,三根細長的針被她依次拔出。
白瀲看著林婉娩被這些皇子和公主刁難,心中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疼痛。
他的眼神緊緊地鎖在林婉娩身上,每一處她所受的委屈都仿佛刻在了他的心上。
隨後,他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這些年,郡主是如何過的?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驚訝地看著林婉娩手中的針。
一些林夢華立即麵露驚恐“這是怎麼回事?郡主的墊子上怎麼會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