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不羈眯起眼:\"多特殊?\"
夥計左右看看,湊得更近:\"能避開寒鴉耳目說話的房間,一天兩塊下品靈石。\"
閻不羈眯著眼,還以為是拉皮條的呢。
跟著夥計七拐八繞,閻不羈被帶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
進門時他敏銳地注意到門檻上有幾道幾乎不可見的刻痕,是隔音陣法的痕跡,而且手法相當高明。
\"掌櫃的,來客人了!\"夥計喊了一嗓子。
櫃台後慢悠悠站起個獨眼老者,那隻完好的眼睛渾濁發黃,但瞳孔深處卻閃著精光。
他盯著閻不羈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黑牙:\"道友傷得不輕啊。\"
閻不羈心頭微震,這老掌櫃竟能一眼看穿他的傷勢,但麵上卻不露分毫:\"摔了一跤而已。要間安靜的上房。\"
老掌櫃拋過一把銅鑰匙:\"三樓最裡間,每天兩塊靈石,先付三天。\"
等閻不羈付完,他突然壓低聲音:\"想打聽什麼的話,老頭子晚上在廚房燉湯。\"
房間比想象中乾淨,窗戶正對著城中最大的建築,天寒宮設在寒鴉城的行宮。
那是一座通體冰藍的宮殿,殿頂蹲著上百隻體型碩大的寒鴉,猩紅的眼珠不斷掃視全城。
閻不羈盤坐調息,直到夜幕降臨。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三長兩短,這是宵禁開始的信號。
“這天寒宮倒是把凡俗王朝那一套學過來了,如此壓製本地修士,比南庭山域還要厲害啊。”閻不羈暗想道。
他悄無聲息地滑出房門,順著陰影摸向廚房。
老掌櫃果然在燉一鍋濃湯,湯裡翻滾著某種不知名的獸骨。
見閻不羈進來,他頭也不抬地往湯裡撒了把香料,頓時香氣四溢。
\"這味道能乾擾寒鴉的嗅覺。\"老掌櫃盛了碗湯推過來:\"道友想問天寒宮的事?\"
閻不羈接過湯碗卻不喝:\"晨昏殿發生了什麼?\"
老掌櫃的獨眼驟然收縮:\"難怪傷成這樣...\"
他攪動湯勺的手微微發抖:\"三個月前,天寒宮突然封鎖了通往晨昏殿分殿的所有道路。第二天夜裡,北邊亮如白晝,有人看見冰原上站著密密麻麻的黑影...\"
\"活屍?\"
\"比活屍更可怕。\"
老掌櫃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那些東西會思考,會布陣,甚至...會現場根據修士的特征來組裝積具應敵。\"
他忽然扯開衣領,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我這條老命差點交代在那。要不是裝死躲過一劫...\"
閻不羈目光一凝:\"你親眼見過那些東西?\"
\"何止見過。\"老掌櫃苦笑:\"它們從天寒宮行宮地窖裡爬出來的!那晚我正好去行宮送酒,看見韓霜長老親自打開地窖封印...\"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寒鴉刺耳的鳴叫。
老掌櫃臉色大變,猛地將一勺熱湯潑向油燈。黑暗中他拽著閻不羈蹲到灶台後:\"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