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視線一點點清晰，沈嚴看著眼前的人。
喝過酒。
眼尾是紅的，嘴唇是紅的，臉頰都是紅的。
裴珩遭不住這目光，不準備再等答案，朝他說“睡吧。”
不及話音落下。
沈嚴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將他拽下來。
裴珩下意識的雙手撐住炕，動作間，嘴唇已經和沈嚴發涼的嘴唇貼住。
裴珩心跳猛地一抽。
沈嚴不管不顧，橫衝直撞就吻上來。
透著一股發泄一樣的狠勁兒，他吻的又急又凶，拽著裴珩的衣領，像是唯恐人跑了一樣，不鬆開一點。
裴珩就著這個姿勢，腦子從懵，到慢慢的緩過神，再到被沈嚴咬破嘴唇的刺痛刺激的徹底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將這個吻，反客為主。
裴珩等待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他幾乎已經沒有自信自己能夠等到。
卻沒想到，在這裡，心頭積壓多年的情緒，得到一個釋放的口子。
一個吻，一直親到沈嚴要上不來氣，裴珩才舍不得的一點點鬆開。
指腹抹過沈嚴的嘴角，這個近到呼吸糾纏的距離，裴珩看著沈嚴，看著這個剛剛被他親到溢出一聲一聲聲音的沈嚴，眼淚蜿蜒。
裴珩啞著聲音，說“小嚴，我愛你，我愛你。”
一遍。
又一遍。
沈嚴躺在那裡，喘息著，眼尾透著妖冶的紅色，被狠狠親過的嘴唇略微分開。
他依舊抓著裴珩的衣領，不肯鬆手。
裴珩和他對視，試探著，再次吻到他的唇上，在沈嚴激烈的呼吸裡，吻到他的耳垂，脖頸，鎖骨……
沈嚴抱著裴珩的腰，呢喃，“小哥哥。”
裴珩忍不住。
大男人，淚如雨下。
“嗯，我在。”
明明氣氛這麼好，可人的占有欲就是很奇怪，裴珩問，“我是手機裡的小哥哥嗎？”
沈嚴在醉意裡點頭，嘴唇去找裴珩的嘴唇，親他，說“嗯。”
裴珩那顆才被蜜意包裹的心，倏然一顫。
是？
這是……把他當成誰了？
又是，把誰當成他了？
唇齒分離，裴珩和沈嚴拉開一點距離，看著他，“我是誰？”
沈嚴說“小哥哥。”
裴珩問“手機裡的小哥哥，是我？”
沈嚴喝醉了，人乖，嘴巴軟，問什麼，答什麼，“是。”
裴珩知道不該和醉鬼計較，但心頭的嫉妒發瘋的長，“我是裴珩。”
我是裴珩啊。
不是彆人。
小哥哥是裴珩。
沈嚴像是沒有聽懂，茫然的看著裴珩，拽他，還想親。
他好想小哥哥。
好想好想。
大騙子說不見就不見了，說好了十八歲……
為什麼就不見了。
要消失，當初就不要把他帶回家。
養都養了，怎麼又不要了。
他找瘋了，怎麼都找不到。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
沈嚴舍不得撒一點手。
他要把小哥哥緊緊的抱住。
沈嚴委屈而難過，“不許離開我，你答應不離開的，你說等我十八歲，你就和我在一起，騙子，你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你怎麼不早點來。”
沈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