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給兩個孩子買的是軟臥,和硬臥相較,環境安靜,沒有特彆各色的人,也沒有各種奇怪的味道。
這一路過來,還是挺順心的,旅途愉快。
下了火車,一下子便領略到凍進骨頭的寒冷。
水靈珠給沈天睿拍進一張禦寒符,拿出狐皮帽子,還有紗布口罩,給他的俊臉裹個嚴嚴實實。
可憐的小胖子,他本可以分到一個離家比較近的地方。是她把他拐過來的,自然要把他照顧的妥妥帖帖。
“珠珠,我一點兒都不冷。”沈天睿興奮的看著這一片冰天雪地,“這裡的雪可真厚,我喜歡。”
“……”
還傻樂呢,總有凍哭你的時候。水靈珠在原主的記憶裡,可是早就領教過這裡的寒冷。
知青辦的工作人員來領人,一個“寶藍縣知青在此集合”的大牌子,豎在一輛淩河牌的大客車跟前兒。
水靈珠把身後背的鋪蓋卷兒,遞給車頂上的人。
“叫什麼名字?”那個人一邊問,一邊用鋼筆寫在一個白布條上,拴在他們的行李上。
“小睿也把鋪蓋卷兒送上去,快點。”
“哦,好的。”沈天睿趕緊遞上去。
水靈珠拉著他進到車裡,找了兩個座位坐下來,為了防止沈小胖起來讓座,她特意讓他坐在了裡邊。
這一路晃蕩著去縣裡,起碼要四個小時,客車上毫無取暖設備,若是一直站著,那是又冷又累。
到縣城的時候,天就已經黑的透透的,還得在招待所裡住一夜。
第二天,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知青們,再分散到各個公社,村裡,不,屯裡。
下火車的時候,兩人已經吃過午飯,水靈珠遞給沈天睿幾塊奶糖,留著甜甜嘴兒。
沈天睿清澈的眼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陸續上車的知青。
“口罩和帽子都不許摘下來,車開了也不會暖和。”水靈珠警告他一番。
“哦。”沈天睿看著同樣裹得嚴嚴實實的水靈珠,“珠珠,你好像對來這裡很有準備。”
“那是,不打無準備之仗。一會兒不要多說話,能睡覺就睡覺,聽到沒?”水靈珠囑咐他。
“知道了,珠珠你靠著我,你也睡。”他拍拍自己的肩膀。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塞的滿滿當當。
一個30來歲,戴眼鏡的男人走上車,對著一本花名冊,開始點名簽到。
“人都齊了,李師傅,開車吧。”他對司機示意。
司機師傅順手遞出幾個小馬紮。除了五六個知青還站著,其餘的都安頓下來。
車裡也就安靜了一小會兒,很快便有社牛調節氣氛,既背紅寶書語錄,又唱振奮人心的紅歌,簡直不要太熱鬨。
整個車裡,唯二沒有被這種氣氛影響到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顧真真,一個便是水靈珠。
顧真真小心翼翼的,不斷打量著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
她聽到她答到的名字是水玲瓏,心裡放鬆的同時,又不斷的在想,這應該是同一個人吧?畢竟水這個姓氏很少見。
這個女孩子臉上捂的嚴嚴實實的,穿一件合體的軍大衣,腳上是厚底的軍勾鞋,一看家庭條件就好的不得了。
她現在不敢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水玲瓏。
畢竟上一世初見,水玲瓏穿的就像個小叫花子,凍的瑟瑟發抖。
在她上了火車之後,四處環顧,都沒有看到水玲瓏的時候,她的心就沉了又沉。
再看水玲瓏如今的穿著,跟前世判若兩人。莫非是她的重生,改變了什麼?
小光球提醒水靈珠,“珠珠,那個顧真真,一直在偷偷摸摸的看你,她身上有一個係統。”
“嗯,我知道。”水靈珠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長得也就那樣,既不沉魚落雁,也沒豔光四射,心還齷齪。
這天道選女主,靠的就是眼瞎吧?”
小光球你是會吐槽的。
水靈珠給沈天睿拍一張安睡符在身上,靠住他肩膀,沈小胖沉沉睡去,水靈珠則是裝睡。
因為她聽到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提議每個人都出一個節目。看來還是不餓,純屬吃飽了撐的,她隻好招呼沈小胖睡覺了。
有人在又扒拉又推她的肩膀,水靈珠照睡不誤。因為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當然,沈小胖也是如此,安睡符可是雷打都不醒的。
車上靜了幾分鐘,這可真是一對奇葩。這麼喧鬨的場合,這兩人居然也能睡著。
歡聲笑語停止了,繼而是竊竊私語。
“這兩個人還真能睡著,你看還靠在一起呢。你說他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