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車前邊的生產隊長歎了口氣,雖然但是,他是說了歡迎知青下鄉,其實心裡麵挺抗拒。
他見識過城裡的紅x兵小將,這些下鄉知青,不就是當年的那些小將們麼?
大本事沒有,謔謔人的本事不小,都是刺兒頭的存在。
那個把自個兒臉蛋捂的嚴嚴實實的女知青,不是就挺能杠?以後的工作開展,難嘍。
水靈珠不是,我還沒開始謔謔呢,這怎麼就上黑名單了?
幾個人輪流腿著四個多小時,才到達大溝屯。
這邊果然是地廣人稀,屯子挺大,住戶倒是稀稀拉拉的,每家都有一個大院子,基本上都是泥草房。
用泥土夯牆,葦草覆頂,一般都坐北朝南,便於吸收陽光。除了這種天然的取暖方式,再就是室內的火炕。
冬天一家老小吃喝都在炕上,俗稱的貓冬,因為這裡的冬天,實在是太冷。
幾個知青停在大隊給他們劃出來的知青點,隻剩下張嘴喘氣的份兒,累,實在是太累了。
除了水靈珠和沈天睿,麵色紅潤,沒有什麼改變。
當然他們也看不見,這兩人口罩一直捂的嚴嚴實實。
知青點,還是原主記憶裡的那一座房子。
據村裡人說,這是當年的一個土匪頭子,給他的第十三個小老婆蓋的。
雖然也是泥土夯牆,不過卻是瓦頂,估計不會漏雨,後院還有一口井。
南北兩鋪大炕,大的很,一鋪炕可以躺下六七個人,當然,擠一擠八九個人也不成問題。
一間是男宿舍,一間是女宿舍。
後來,知青陸陸續續的來,很快就住不下了。於是後院的那一排房子,也開始住人。
水玲瓏的記憶裡,後院有一個小房間。
雖然是兩道門,但是土炕和火牆砌在一起,用一個鍋灶就可以燒熱,原先好像是那個土匪小老婆的洗澡間。
她瞄準的就是這個房間,準備和沈天睿住進去。
水靈珠背著行李,提著箱子,在前院溜達一圈兒,又去了後院,把鋪蓋卷兒往小房間裡一放,占下了。
沈天睿把身上的鋪蓋卷兒,還有手提箱,也放在土炕上。
孩子有些傻眼了,這地方能睡人嗎?他覺得還是睡床比較舒服。
修成皺著眉頭,看這兩人去後院轉了一圈,又溜溜噠噠的走回來。
“隊長叔,我們兩姐弟,住後麵的那個小房間就行,可以自己開火做飯。”水靈珠指一指後院。
“姐弟?你們怎麼不一個姓,是親姐弟嗎?”叫張麗麗的女知青問。
“我們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怎麼,不行嗎?”水靈珠瞥她一眼。
“我們不…”沈天睿急了,他還要嫁給珠珠,不,他還要娶珠珠做媳婦兒,怎麼能是姐弟?
“閉嘴,乖。”水靈珠瞪他一眼。
沈天睿垂下腦袋,珠珠又凶他,不過,他習慣了從不反駁珠珠的話,雖然很委屈,還是沒有做聲兒。
顧真真的第一反應,就是水玲瓏在撒謊。她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個烈士遺孤,哪來的親姐弟?
可氣的是她現在又不敢揭發,她怕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就,真的很憋屈。
修成看看水靈珠,就覺得心累,看吧,就說是些刺兒頭下鄉,一說一個準兒。
算了,不管了,愛咋咋地。
“可以。一會兒都去大隊部領糧食,可以領六個月的國庫糧,每月三十五斤,這都是國家補助給你們的……”
“感謝dang,感謝國家,感謝我們的大領導。我謹代表我自己,還有我弟弟,發自肺腑的感謝。
我們一定虛心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
修成的話音剛落,水靈珠就吧啦吧啦一通致謝詞,以及表決心。
修成……我就知道,這絕對是個事兒精。
眾知青她好像有所指……
顧真真實錘了,她就是要跟我過不去。
修成咳咳兩聲,“小水知青覺悟很高,值得大家學習。”
他能說啥,他還能說啥?人家這小詞兒整的多溜,誰敢否定?怕不是想掛上牌子去遊街?
就是心好累!
水靈珠把一顆大力丸放進沈天睿嘴裡,入口即化。
“珠珠,你給我吃的什麼?有點甜。”沈天睿咂咂嘴巴。
“預防感冒的藥丸子。你去領糧食,我把房間打掃一下,回來就可以住了。
記住,不要和不熟的人搭話,如果有女人往你身上靠,立馬就躲開。
如果彆人給你吃的,那就更不能吃了,誰知道是不是裹著糖衣的大炮彈。
領到糧食就趕緊回來,你一個人要背兩袋呢,可沒法再去幫彆人。
彆把自己累壞了,姐心疼。去吧。”
走在前麵的眾人我們不是聾子,你用不著說的那麼大聲。
來大溝屯的第一天,水靈珠完美的得罪所有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