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水靈珠決定去村口看看,牛車今天還去不去公社。
她要去供銷社尋摸一口大缸,倒是沒想著醃酸菜,得用來裝水。
廁所裝的水箱,用水可就多了。還得買一個葫蘆瓢,留著舀水。
沈天睿照舊是尾巴一樣墜在身後。
老丁頭的牛車,果然在村口停著。
“大爺,早上好呀,今天去公社嗎?”水靈珠打招呼。
“小水知青,你又要去公社啊?”老丁頭回應著。
“是,要去供銷社買一個水缸回來。”
“成,還有兩個人,到齊了咱就走。”
說話兒的功夫,又過來兩三個人,老丁頭見打過招呼的人都到了,就趕著牛車開步走。
沈天睿聽水玲瓏和車上的幾個大嬸搭話,他就默默的盯著老牛看。
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丁大爺,為什麼這個牛在冰麵上走路,它不打滑呢?”
一個嬸子笑起來,“到底是大城市來的小知青,可好奇。看著新鮮不?”
老丁頭慢悠悠的回答他,“給牛掛上牛掌,在冰上走路就不打滑。要是走的路多,掌磨平了,還得繼續打掌。”
沈天睿表示很困惑“啥叫牛掌?”
“咱們村裡,周鐵匠就能打牛掌,就是一種少半圓形的鐵片,接近牛蹄子形狀,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他家看看。”一個大嬸兒快言快語的說道。
沈天睿還在琢磨,給牛腳釘上鐵片,那它不疼嗎?
但是孩子也不敢問,就怕引起這些人笑話。
“哎,你們聽說了沒?”一個大嬸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話。
“昨個晚上,旁邊林場可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還是咱們屯的。”
“啥事兒,詳細展開說說。”幾個腦袋湊一處。
“那個賴痢頭,還有一個女知青,聽說他們…吧啦吧啦。”
“唉,這可真是丟人,都丟到屯子外麵去了。我聽說修隊長上火不輕…”
水靈珠隻好在心裡,默默的對修隊長說聲抱歉。
她當時還真沒想到這麼多,總覺得露天大舞台,還有那麼多的觀眾,不得給顧真真一個儘情表演的機會呀。
賴痢頭又不傻,他隻要咬準了,他們是雙方自願,而且兩人還會成親,處理結果自然也是輕拿輕放。
不到毫無解決辦法的地步,都不會去報告公安局。
沒有人會認為他們不是自願的,畢竟當時,顧真真全程無反抗,貌似還很享受。
隻要她不傻,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這樁姻緣。
事實就是顧真真的確認了。因為不認也不行,身上的那種禁錮力量並沒有解除。
直到她承認了和賴痢頭是自願在一起的,那種力量才逐漸消失。
當她發現自己一切活動正常的時候,立刻就想說出,這一切都是水玲瓏搞的鬼,她不惜魚死網破。
可惜這個名字在嘴邊打轉,就是說不出來。
是水玲瓏,是她操控的,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存在。
顧真真渾渾噩噩的背著鋪蓋卷,跟隨修成一起回來。
看著漆黑一片的後院,她突然就失去了找水玲瓏對峙的勇氣。
她害怕那種神秘力量的再次禁錮,又會讓她做出不受自身控製的恐怖事情。
水靈珠就是要讓你清醒的承受絕望,知道自己遭遇算計,看著所有事情在眼皮子底下發生,可就是無法改變,又無能為力。
殺人先誅心,這是大妖奉行的原則。
在供銷社,水靈珠花十塊錢,買了一個大缸回來。
剛在知青點停下,就聽到一片吵吵鬨鬨的聲音。
“快,快去大隊長家,他家被抄了。”
水靈珠興奮了,這麼快的嗎?
“睿睿,你把大缸放回家裡哈。”
她匆匆叮囑一聲,跟著吃瓜大嬸們,腳步不停的向大隊長家裡跑去。
大隊長家門口停著一輛軍卡,七八個戴著紅袖章的人,正在大隊長家翻箱倒櫃。
其中四人合力把大水缸挪到一邊,開始在缸底下麵的那塊地方開挖。
還有兩人去了柴房,對著那個廢棄花盆直接開挖。
水靈珠暗搓搓的對對手指,看吧,她把方位標記的多明確,g委會的人,完全在有的放矢。
馬長波被帶走了,他家裡人口挺多,五個兒子,四個已經娶妻,拉家帶口的。
還有一個小女兒,也就是頂替原主上大學的那個。
她比水玲瓏小了兩歲,現在還在上學,縣裡的高中剛複課不久。
大隊長的老婆子呼天哭地,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水靈珠看的好笑,活該哦。
可惜他家小女兒不在,她還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