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走在符青旁邊,這才想起來自己兜裡還有準備哄孩子的奶糖,隨即就掏出幾顆塞給符青。
符青本就是個孩子性格,手上多了一把糖更是笑得開心。
“哎呀阿婉,你又給她這麼多大白兔,這玩意貴得很,拿一顆就行了。”
王秀兒看到自家閨女手裡的那一把糖,不禁有些心疼。
符青愛吃這個糖,她上次去供銷社看到還特意問了,要差不多一塊錢一斤,把她嚇得,硬是沒買。
符婉擺擺手,“嬸子,阿青姐和你幫了我們一上午,我們都應該給你們開工錢,這一把糖,算不得什麼。”
正巧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大老遠看到符婉就笑得招手。
“阿婉!”
符婉聞聲望去,居然是幾天沒見的王盼蘭。
“蘭姐,你這上哪去了?”
王盼蘭上前一把挽住她的手,“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和大壯的婚事定了,就在後天,到時候你和嬸子們一定要來吃酒。”
符婉恍然大悟,笑著揶揄道:“我說蘭姐怎麼幾天不見,氣色這麼好,敢情是好事將近了!”
王盼蘭被她說得有些臉紅,不過她也是真高興,“多虧你上次來勸我,不然我都要覺得活不下去了。”
“大壯不嫌棄我嫁過人,就算大癩子出來,有大壯在,他也不敢動我半個指頭。”
“我娘家那邊我也跟她們斷了親,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們要再敢來,我就上鎮上派出所告她們買賣婦女!”
符婉聽到這,對王盼蘭的改變不禁刮目相看。
她也是真心為她高興,“我就說了,好好活著,好日子還在後頭。”
葉小翠薑春蘭幾人也為王盼蘭感到高興,又聽她講了前幾天去求了符村長幫她出麵。
符村長也是個負責任的好村長。先是給她寫了離婚證明,跑去派出所通知了符大癩子,聽說大癩子在派出所聽說自家老三犯的事比他還嚴重,那是又哭又嚎的。
至於王盼蘭要離婚的事,符大癩子反倒沒那麼激動了,甚至還說就是王盼蘭晦氣,給他帶來了這麼多災禍。
符婉對這種男人簡直無語,凡事都能怪在女人身上,卻不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種人,活該進牢房做勞改犯!
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沒走幾步符婉就覺得路過的村民們都欲言又止,眼神看得她渾身發毛。
“阿婉,小翠啊,你們快回去吧!那個沈冬生又來了,正跪在你們家院門口呢!”
沈冬生是昨天晚上回到沈家村的。他在派出所關了大半個月,因為表現良好,又再三保證不會再犯,派出所這才放他回去。
因為兜裡沒有錢,他隻能靠兩條腿走過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邊走一邊看著一路上熟悉又陌生的風景。
熟悉是因為自己這條路走了半輩子,陌生是自己從派出所出來後,總覺得路上的每個人都瞧不起自己。
感覺每個人都在議論自己。
他恨不得趕緊回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個人都不見。
怎麼自己好好的家庭就變成這樣的呢,這是沈冬生想了很久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大部分村民正在家裡吃晚飯,所以也沒人看到佝僂著背的沈冬生。
好不容易躲過幾隻看門的狗,沈冬生站在自家門口,想要敲門又猶豫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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