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女子,便是愛莉雅的“姐姐”。她的外貌與普通的人類無異,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深邃而神秘的氣息。之前,我曾目睹過她被控製成為傀儡的模樣,但從未見過她以完整的人類形態出現在我們麵前。這種情況讓我意識到,唯有在夢境中,才有機會領略到如此獨特的景象。
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如同細膩的瓷器般,散發著讓人猜測是否是自身幻覺的淡淡光澤。她的發絲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微微飄動,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思緒;而那雙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和情感。她的嘴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著是否該開口。
在這夢境中,她的存在卻讓我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雖然我不曾與她真正相遇過,但當我的目光遊曳在對方的臉龐時,卻總有些莫名的感觸……就像是,我真的在何處見到過與她極其相似的麵孔。
嘖,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姐姐"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那笑容在油燈的映照下,與這陰森昏暗的迷霧之森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感到溫暖和親切。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愛莉雅並沒有表現出興奮甚至是笑意,她隻是默默地瞥視"姐姐"片刻後,便推開房門走進屋裡。
目睹情況的我不禁感到十分詫異。我來到"姐姐"身邊,試圖跟她進行交流,簡單了解對方的情況。可是,儘管她似乎能理解我說的話,卻無法用語言回應我。
難道是聲帶之類的構造出現了問題,才導致失去說話的能力?還是有其他原因導致她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呢?倒也不像是,就當那些現實不合理但在夢境中完全合理的情況吧。
“愛莉雅?”
“……怎麼了,先生?”
“剛才那個是,你的‘姐姐’吧?”
愛莉雅疑惑地回頭望向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法理解。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大為驚愕:“姐姐?先生,姐姐她不在這裡。”
“不在?剛才門口的那個……”
“姐姐已經死了,”愛莉雅的語氣十分肯定,“她不在這裡。”
我沒有急於反駁對方,而是立即回身推開木門,目光快速投向剛才見到“姐姐”的方向——然而事實卻讓我感到毛骨悚然,那個人,的確沒有蹤影。就像是人間蒸發般,地麵上也毫無痕跡。
此時的天空莫名開始飄落細雨,我感到冰冷的雨滴隨著風打在我暴露在外的皮膚上,於是暫且回到了屋內。雖然這裡是夢境的世界,但發生這樣的詭異事情依舊讓我感到背後發寒。我望著麵前的愛莉雅,想要詢問更多的事情,卻不知從何開口。
“這裡是夢嗎?”我自言自語道。
愛莉雅已經點燃了壁爐,似乎注意到我的話語,她輕聲回答道:“夢……先生,這裡是現實。”
我有些不相信地望著對方,卻也沒在意她的話語——畢竟,夢中人如何知曉自己身處何處?在他們的眼中,這裡無非是完完全全的現實罷了。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是什麼讓你覺得這裡是夢呢,先生?如果是困倦的話,休息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愛莉雅並不介意我在此臨時過夜。雖然我和希希莉亞曾經和她發生過衝突,也進行某種程度的交手,但在愛莉雅的眼中,那些不過是無味的玩鬨與測試。我詢問對方關於那個地下室的事情,得到的回答是,地下室無非是失敗品的聚集地——愛莉雅已經放棄了那個地方。
而關於希希莉亞身上寄生著的“血蟲”,愛莉雅對其的研究並不豐富。她雖然能夠使用“牧蟲術”進行飼養和操控,但並不意味著她對所有的蟲類都有研究。不過,她卻很坦誠地告訴我,那些“血蟲”在沒有她控製的情況下,壓根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
“我該怎麼相信你?”
“……信任不需要理由,儘你所能吧,先生。”
她說罷,便打了個哈欠,在壁爐旁的床鋪上躺下休息。雨聲沙沙,壁爐燃燒著的木柴發出嗶哩啪啦的聲響,最適合睡覺的兩種白噪音。不過我沒有任何的困意,而是思考著愛莉雅說過的話。
“愛莉雅?”
她沒有回應。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緩緩推開房門。門外,細密的雨絲紛紛揚揚地飄落,寒風裹挾著寒意撲麵而來。夜百合的園中繁花依舊,但我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色。我的視線落在了原來那扇暗門的位置,發現它還在那裡,不過似乎是被愛莉雅再次用某種方式封閉了。
此刻的我並沒有想要打開暗門,而是選擇了冒著雨走向花園深處。
夜百合花園比我想象中來的大些,雖說也大不了多少吧。初次遇到愛莉雅的位置不過是花園的邊緣地帶,而隨著我的深入,我發現花園中除卻那些死去之人的墓碑,這裡還隱藏著一些奇怪的法陣殘跡。
這些殘跡看起來已經存在很久,有些甚至已經被歲月侵蝕得難以辨認。它們似乎曾經擁有某種強大的力量,但如今卻隻剩下殘缺不全的痕跡。以我目前的認知儲備,還遠遠不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
但依靠自身的邏輯,我認為這很可能和愛莉雅所依附的那位神明……或者說,是緹安娜所屬的主神——用於覲見所創立的法陣。通過觀察,我逐漸證實自己的猜想,在那些殘跡之中,的確有些近似於愛莉雅信使刻印的符文圖案……
在這裡覲見神明嗎,目的會是?
冰冷的雨滴無情地滴落在我的脖頸,帶來絲絲涼意,令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試圖抹去那道令人不適的水跡。然而,就在這瞬間,我的手卻意外地觸碰到某種堅硬且冰冷的物體,正悄然無聲地架在我的後方——我的大腦即刻反應過來,那竟然是把鋒利的刀,有人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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