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落在大地上時,整個世界仿佛銀裝素裹,呈現出如夢似幻的美景。儘管此時仍在下雪,但與夜晚相比,那股能穿透骨髓、令人瑟瑟發抖的刺骨寒風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相對寧靜祥和的氛圍。
或許是因為昨晚休息的不錯,大家的心情也變得格外舒暢起來。在與伊塔爾揮手道彆後,我們便懷揣著期待和憧憬,沿著事先規劃好的路線踏上新的征程——莉莉安娜、希希莉亞、鈴裡奈、緹安娜以及我。
緹安娜並非是與我們同行,她的目的地是迷霧之森,僅僅和我們是順路。尚未到達迷霧之森的時候,遠望過去,便能看到那片高大樹木間所環繞著的濃重白霧。在雪景的映襯之下,這層白霧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息。
“緹安娜,你知道嗎,我昨晚夢到愛莉雅了。”
“……啊,她和您都說了些什麼?”
“呃,一些不太能理解的話語吧……”我從物品欄中取出那特彆的花瓣,它也被一個造型獨特的玻璃瓶完好封裝,“在最後夢醒的時候,愛莉雅變成了這片花瓣——也許,和尼菈的那個有些相似?”
“不無道理,不過,我沒理解。”
她接過我手中的瓶子,目光仔細端詳著那片潔白的花瓣。良久之後,緹安娜將其還給我:“抱歉……雖然不是很想這樣說,但是……這片花瓣裡麵,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生’的活性。”
“你的意思是,和尼菈的那個花瓣不一樣?”
她默默點頭。
緹安娜的意思我大概能夠理解,也就是意味著,愛莉雅的花瓣並不能像當初複活尼菈那樣進行使用。雖然我能感覺到它的不同尋常,但緹安娜對此卻不再言語。
我們從早晨行進至正午,附近也由夜菇林的開闊地帶轉變為樹蔭漸密的森林之中——這裡雖然光線較為陰暗,但積雪卻並不比我們來時的路薄上多少。我們臨時靠在附近樹乾粗壯的巨樹下休息,將附近的積雪打理乾淨後,我們則找了些乾柴生火。
“伊斯,你看!”
莉莉安娜拍了拍身子,外衣上薄薄的落雪便紛紛揚揚地散落。卻不巧附近的鈴裡奈被濺來的雪花撲中,無奈地抖動自己的耳朵。
明亮的篝火、溫暖的食物,帶給雪中行進的我們難得的舒適。趁著這個時間,我打開繪製好的地圖觀望,發現目前我們似乎已經抵達了“正午區”,預計在夜晚時分能夠接近“黃昏區”的邊緣。
鈴裡奈小心地取下篝火上架著的鍋具,重新往裡麵添了些不熟悉的藥材,利用餘溫將其研磨成漿糊的模樣。她用手中的木棍挑起一些試了試溫度,隨後看向希希莉亞:
“希希莉亞姐姐,該塗藥了。”
我好奇地望去:“這是什麼藥?”
鈴裡奈麵色略有擔憂地告訴我,希希莉亞之前所受的傷儘管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跡象,然而那“血蟲”卻依舊未被完全取出。即便是它已然在體內失去了生機,也無法確鑿地斷定其是否攜帶有毒性物質。所以為防萬一,還是得定期給她的手臂敷藥,以此來遏製可能會出現的壞死症狀。
我的目光來到緹安娜身上,不過對方也不能夠處理這種情況。“牧蟲術”僅僅是對那些特異的毒蟲進行飼養培育,而不能完全控製其行為和本性——從這點來看,這項能力倒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
就在我們仍沉浸於交談的時候,我的視線不經意間往旁邊掃視,眼角的餘光竟捕捉到一個極為怪異的身影。那個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鈴裡奈身後不遠處的密林之中,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它巧妙地藏身於陰影之下,茂密的枝葉如同一層天然的屏障,將其大部分身體都嚴密地遮蔽起來。
儘管如此,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觀察力,我還是能察覺到那來自暗處的窺視目光——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緊緊地盯著我們所在的方向。或許是長期接觸到各類危險的緣故,我內心頓時隱隱不安起來。
我沒有立即告訴其他人,而黑影也似乎沒有意識到我發現他的情況。在隨後的交談中,我有意用餘光瞄著黑影的動向,卻始終沒有發現對方有任何舉動。
難道那並非是個人影,僅僅是因為附近的植被造成的錯覺?
就在我腦海中這般思索之際,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僅僅隻是眨眼之間,那個神秘黑影居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就像是行蹤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的幽靈,在那轉瞬即逝的瞬間裡,徹底地從我的視野之中銷聲匿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伊斯,你在看什麼呢?”
“啊,沒事……”我仔細一想這樣下意識的回答並不合適,畢竟眼下信息互通非常重要,“不,倒也不是很特彆的事。是這樣的,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個人影,想看看對方是誰——不過現在已經消失了。”
她們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去。
“那你看清了嗎?”
“很遺憾,沒有。”
所幸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對我的判斷產生絲毫懷疑,仿佛她們堅信著我的眼光絕不會出錯。的確,對於身處在這片神秘森林中的我們來說,此處無論發生怎樣奇異的狀況,都早已不再令人感到驚訝和陌生了。
我們將那堆篝火的殘骸清理乾淨,確保不會留下任何隱患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做完這一切後,大家稍作休整,繼續朝著森林深處前進。
腳下的土地逐漸變得崎嶇不平,陽光越發難以在層層枝葉中找到縫隙,便也見不到斑駁的光影。或許是受到汙染物的影響,我們注意到這裡的植被遠比常規品種來的獨特,甚至有些比先前在迷霧之森見到的更加怪異。
鈴裡奈向我們解釋,這是因為當汙染物濃度過高之時,植物的承載能力達到極限而無法支撐致使死亡。而在正午區與黃昏區,汙染物的濃度最為適宜這樣畸形植物的生長,以至於品種比午夜區更加豐富。在這裡,還有可能會遇到平時難以發現的稀有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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