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爛糟糟的心情,被寒風一吹好了許多。
腦子也回歸正途,開始思考這麼多人行路難的問題。
既然救回來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否則,就是給了彆人希望,又將他們推進地獄。
那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出手。
“大哥,讓他們都學會滑雪,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林姝對林宏義道。
“放心,大哥保證完成任務。”林宏義笑眯眯地道。
“小妹,我以為你真的不管他們了。
若是將他們丟下不管,肯定會再次落入拍花子手裡。
等待他們隻有生不如死,有的還會被打斷腿腳,沿街乞討。”
“大哥好像懂得挺多,那這事也歸你管了。
吃食上實行多勞多得,咱家不養廢物。
快點兒到廣合縣,將他們交給縣衙就沒咱們的事兒了。”
林姝白他一眼,好像她才是那個惡人。
“放心,大哥懂。”林宏義認真地道。
小妹雖嘴上說得厲害,一顆心卻柔軟無比。
不然,也不會多次出手相救。
…
練習滑雪時,常有人跌進雪堆裡,摔相更是千奇百怪。
路過的難民,有好奇、有嘲笑、更有羨慕。
有人為了看個究竟,一直跟在後麵。
更多的難民,則是匆匆而過。
夜幕。
經過一天的摔打,敢於上滑雪板的人已學得七七八八,這也僅有三成人學會。
上路是完全沒問題了,眼下最大的缺口是滑雪板不足。
木匠父子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需求量。
這是一個大難題,沒辦法隻能慢慢來。
先進村的難民,占據了所有空屋子。
鳥巢隊無處可居,隻能在一個破院子裡落腳。
這個破院子,上無片瓦下無一堵好牆。
年久失修的破院子,與露天壩一個樣兒。
沒辦法,隻能各自想辦法。
好在小崽子們撿的柴禾多,留出足夠燒火的外,還能用來打地鋪。
乾糧就著菜乾肉湯,算是豐盛的晚餐。
全都吃個八分飽,對受凍挨餓幾天的小崽子來說,已是相當的幸福。
林姝和吳氏率先占據車廂,林二壯在車廂邊燃起倆火堆。
吳氏坐在車廂內,借著火堆的光用舊棉被縫手套、圍脖。
這是給那七個小崽子縫的,林姝像跌進醋壇子一樣發酸。
這種酸意隻能裝在心裡,一絲一毫都沒表現出來。
爺六個烤著火,背靠車廂而眠。
七個小崽子不敢單獨睡,將地鋪挨著火堆。
兩人一床棉被裹著,排排睡。
包子臥在馭手座,耳朵不時抖動一下。
‘嗚嗚~’的警告聲,嚇走好奇的飛鳥和流浪狗。
…
“彪哥,現在動手嗎?”馬臉鬼祟地道。
“不,咱們是明碼交易。”彪哥搖頭道。
他看得出來,這支隊伍明麵上比較懶散。
但他們的核心是那個奶娃娃,他隻要站出來呼喝一聲,都會乖乖聽話。
他現在隻是求財,並不想結下仇怨。
那奶娃娃雖沒內力,卻力大如牛,招式狠辣。
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乾他們這一行就得能屈能伸。
“走,跟他們談生意去。”
彪哥撣去衣服上的雪花,深吸一口氣走出陰影。
站在破院門外,對裡抱拳一禮道。
“阿彪有事求見小英雄!”
“阿彪有事求見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