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誰也不敢走官道。
嘩嘩流水聲和潺潺溪水聲,伴隨著鳥語蟲鳴。
五人兩寵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山林的暫時平靜。
黑崽和包子一入山林,如魚得水般地消失不見。
兩隻跳入水潭,歡快地遊圈,洗去一身的泥濘。
爬上來時凍得瑟瑟發抖,齊齊搖頭甩水。
蹲在水潭邊的五人,隻覺得渾身奇癢無比,很想跳下潭水來個一日遊。
林姝抓一把油膩的短發,頓覺身上癢得更難受了。
“再往裡麵走走,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燒水洗洗。”
“走走走,燒水洗澡去。
我大半年沒洗過澡了,都能搓出一個我來了。”
錢多多迫不及待地第一個響應,逃難的日子太難,連最基本的洗漱都難。
這日子真是過得豬狗不如啊!
“走走走,進山。”
林宏義舉著右手向前走,生怕為數不多的人走丟了。
“都跟緊點兒,彆走丟了。”
三小隻一想到有熱水洗漱,心頭暢快無比,背著小包袱緊緊地跟著。
氣溫升高後,脫下的厚外套都放在爬犁上。
衝出難民圈時匆忙丟失,好在還各自帶有一身換洗衣服。
那些糊滿泥巴的衣服,丟了就丟了,還真沒誰去心痛過。
幾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半大孩子,根本沒有勤儉的想法。
過好眼下的每一天,一睜眼就是想著怎麼弄好吃的。
…
有著黑崽開道,山路走得很平靜,連隻野雞野兔都沒見著。
嫩綠的野草,粉色的花瓣,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美麗。
紅、白、黃、紫的野花,在山坡上迎風招展。
乾枯的樹重新發芽,施展全身的本事伸向天空,掙得一片生存空間。
…
逃難路上見得最多的,是黃土、厚沙、積雪。
搶劫、生離死彆、白骨殍屍。
春風吹過,沉睡的大地睜開雙眼。
雙手拂過大地,春意盎然。
山林恢複生機,消失已久的鳥兒和小動物,出現在林間、溝壑。
玩一圈兒的包子,回到林姝身邊儘職地擔起護衛。
‘沙沙沙~’
一陣風吹過,白色猛虎從林中躥出。
吐出嘴裡叼著的傻麅子,一爪子踩著傻麅子的頭,偏頭瞅著林姝眨巴大眼。
“黑崽,你好棒哦!愛死你了!”
林姝誇張地撲過去,抱著黑崽的頭擼虎頭。
乾淨光滑的白毛,額頭正中一王字。
蠢萌的眼神,很難讓人相信。
這是一隻殺人不眨眼的老虎,且是個中高手。
好在黑崽從不吃人,隻對熊肉最感興趣。
好一會兒,一人一虎才玩夠。
樂眯眼的黑崽,微彎前腿示意林姝坐上去。
冰雪融化後山中潮濕,每走一步鞋底都會上沾許多泥。
身為主人的林姝,當然要滿足自家崽子的願望。
林宏義提起沒死的傻麅子,約有六十斤重,對三小隻道。
“春桃去找些野蔥蒜和野菜。”
“錢多多拾柴禾。”
“小橙子挖灶炕,準備烤肉吃。”
吃飯的家夥,在逃跑時全部扔掉。
好在匕首、竹刀從不離身,現在有肉也隻能吃烤肉。
“得令,這就去準備。”三小隻異口同聲地道。
此時的他們,已處於深山邊緣。
春季的山林危險重重,動物正是繁育期凶性放大,普通人根本不敢闖進來。
隻要有野菜過活,就沒人願意拿命去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