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指骨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她強自笑著“你們說得對,是該用刑。”
語罷,她便沉聲下令“將尚服局和尚功局的所有人都押到掖庭,先打二十大板,若是還不肯招供,便動用拶刑。”
李尚服和姚尚功等人瞬間變了臉色。
拶刑……
那可是會將她們十根手指都夾斷的酷刑啊!
柳尚服趕忙哭道“啟稟皇後娘娘,真的無人指使奴婢!”
皇後尚未出言,沈嶸便冷笑一聲道“你說無人指使我們就要信嗎?”
語罷,她就沉著臉下了命令“還不將這負隅頑抗的賤婢給拖到掖庭去?”
宮人們齊齊望向皇後,待皇後頷首,他們才將柳尚服她們往外拖。
那些個宮人們力氣很大,任她們如何拚命掙紮叫喊都是無濟於事。
不多時,殿內烏泱泱跪著的女官、女史們便全被拖走,隻剩下了渾身戰栗的崔尚宮跪在原地。
“崔尚宮,本宮瞧著你也該退位讓賢了。”皇貴妃幽幽道。
“本宮還從未見過哪一任尚宮能對六局的管理鬆散到這種地步!”她挑了挑眉,保養得當的俏臉上儘是嫌惡。
“皇貴妃娘娘恕罪!”崔尚宮也不辯駁,隻一個勁磕頭。
“母後,您覺得崔尚宮還配做尚宮嗎?”沈嶸直接問皇後。
皇後捏著茶杯的手微抖,隨後便車沉聲道“崔氏的確不堪為尚宮。”
她垂眸望向汗流浹背的崔尚宮。
“即日起,尚宮崔氏降為司言。”
崔尚宮先是一怔,隨即便十分激動地謝恩。
“多謝皇後娘娘恩典!奴婢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沈嶸和皇貴妃對視一眼,隨後便一同起身。
“既然母後已經將尚服局和尚功局的女官、女史都送到了掖庭進行審訊,那兒臣便在東宮靜待結果了。”
皇貴妃則半眯著美眸,笑意盈盈道“臣妾還沒見過掖庭審訊,這就去掖庭湊個熱鬨。”
皇後麵色微變,卻還是笑著說“好,你們都去吧!”
沈嶸同孫馥等人一起謝恩後離開,皇貴妃則大搖大擺地往掖庭走。
待殿內隻剩下自己人,皇後一揮衣袖便將矮幾上的杯盞陳設全都掃落在地。
“混賬!真是混賬!”
她用了十年時間才將尚服局和尚宮局中的女官全部換成自己人,今日卻被那兩個賤人逼著將自己人全都罷免不說,還將其送往掖庭進行審訊。
若是不出意外,她將無法在萬氏賤人失去協理六宮權利之前再往這兩局安插人手了。
十年心血一朝散儘,她的心現在都在滴血!
“娘娘,隻要她們不將您供出來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崔嬤嬤冒著被皇後遷怒撒氣的風險說了實話。
“眼下皇貴妃已然去了掖庭,柳尚服她們必將受儘刑罰,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熬過去。”覓香現在很是擔憂。
聞言,皇後心頭的怒火便猛然被害怕所取代,她微微咬唇,硬著頭皮道“她們都是聰明人,應該不至於將本宮給供出來!”
覓香和崔嬤嬤對視一眼,隨後便同時歎了口氣。
“娘娘,若是她們受不住疼將您供出來,您……您便咬死不知此事,將一切推給老奴便好。”崔嬤嬤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