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嶸,你怎麼了?”顧宸問,俊美的臉上滿是擔憂。
她從長樂宮回來後就一直發怔。
“我沒事。”沈嶸搖了搖頭,隨後便將她從皇貴妃手中得來的翡翠蝴蝶拿了出來。
“這是什……”顧宸的瞳孔驟然一縮,目光緊緊地鎖在翡翠蝴蝶上的“毓”字上。
這是他歲寧皇姑的東西!
沈嶸望著那塊翡翠蝴蝶,語調陰冷道“皇後原本是打算將此物送到秦禦史府上的,她這是想毀了我母親的清譽。
我母親那麼愛惜名聲的人,險些就要在薨逝多年後再傳出桃色緋聞了。”
顧宸也冷了臉,目光沉沉道“她真是陰毒到了極點!
歲寧皇姑是曾同秦禦史有過一段情,可自打她同安國公訂下婚約後就再也沒同秦禦史會過麵。”
他皇姑和秦禦史都是極為冷靜克製的人。
他們在意識到他們之間絕無可能後便不曾再有過任何糾纏。
“這翡翠蝴蝶還是從安國公府中流出來的。”沈嶸冷笑,微垂的桃花眸中蘊著熊熊燃燒的怒火和譏諷。
“母親同父親成親後便一心撲在安國公府,她從不曾在祖母麵前擺長公主的架子,也不曾給過其他沈家人冷臉。
便是深愛蔡姨娘的父親都衷心地敬佩母親。
我實在想不明白會是誰如此吃裡扒外,夥同皇後害我母親。”
說著話,沈嶸心頭的那把火就燃得更旺了。
若非宮門已經落了鎖,她現在就想衝到安國公府去查個明白。
顧宸暗自歎了口氣,隨後便將她攬入了懷中。
“你先消消氣,我明日便讓阿崢往宮裡送一道老安國公夫人病重求醫的折子。”他輕輕地撫著沈嶸的背,柔聲安撫道。
“屆時,你再以探病為由回去。”
阿嶸是太子妃,不能像尋常女子那般時常回娘家。
她若想回去,就必須得尋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嗯。”沈嶸點頭。
翌日一早,慶帝便下令命沈嶸協助皇貴妃她們調查楚昭儀被毒害一案。
饒是沈嶸並不怎麼想見楚昭儀,也不得不去一趟長秋宮。
她剛進長秋宮,剛剛複寵的楚昭儀便親自迎了出來。
“太子妃!”楚昭儀很是欣喜地喚了一聲。
沈嶸的眸中掠過一絲複雜,隨後便福了福身子。
“兒臣見過楚昭儀!”
昭儀是九嬪之首,是皇後、皇貴妃和四妃之下的後宮最高位份。
她作為晚輩,必須向其行禮。
見她如此恪守規矩,楚昭儀眸中的光亮便暗了一些。
“太子妃,你曾救過我,你……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楚昭儀垂著眸子,如柳的黛眉也蹙了起來。
沈嶸眸光微動,淺笑盈盈道“楚昭儀說笑了!您是父皇的寵妃,兒臣不敢不敬。”
楚昭儀的眸光又是一暗。
她抬眸,定定地望著嘴角噙笑的沈嶸。
許久,她才輕聲道“我以為太子妃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的話語間夾雜著濃濃的失落。
就好似沈嶸的態度對她傷害很大一樣。
沈嶸垂眸,將眸中的不忍斂下,笑得溫柔而又疏離。
“楚昭儀,兒臣許是讓你的期待落了空,但兒臣從來就是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