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您……您就少說幾句吧！”九皇子很是無奈道。
他這三皇兄真是啥事都要同人比個高低。
“父皇肯見瓊芳就是好事，咱們隻需要等著瓊芳的好消息便是。”九皇子又補了一句。
“哼！”三皇子冷哼一聲，直接將頭扭到了一旁。
此刻，八公主已然進了內殿。
“兒臣給父皇請安！”她很是恭敬地行了大禮。
慶帝抬起頭，定定地望著跪倒在大殿中央的少女。
許久，他才捏起一張用鮮血抄寫的經文，淡聲問“你如此就不怕傷了身子嗎？”
隻瞧著她那蒼白的臉色，他就知道眼前這用血書寫的經文並非是弄虛作假的成果。
瓊芳她，是真用了自己的血來抄寫經文。
八公主眼圈微紅，輕咬唇瓣，很是羞愧道“兒臣……兒臣聽聞母妃害得二皇嫂和東宮的許多宮女無法懷孕後便心神不寧、寢食難安。
兒臣特意去了太醫院，王院判他們都一口咬定此毒不可解，兒臣就越發愧疚。
兒臣思來想去，既然太醫們無能為力，那就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兒臣聽聞用自身鮮血為墨，誠心抄寫的經文有奇效，便試了試。
但願這些經文能為二皇嫂她們求來神佛的憐憫。”
慶帝微微扯唇，隨即便繼續垂眸望著手中的經文。
字跡娟秀，整整幾十張都毫無塗改的痕跡。
足見她抄寫時有多用心。
“朕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他道。
很是小心地將經文放回紫檀木盒中。
“父皇，兒臣想將此物送到國寺，供奉於佛前。”八公主懇切道。
說完，她又急忙解釋道“都說國寺的佛祖和菩薩最靈，兒臣希望他們能通過這些經文感受到兒臣的誠意，為二皇嫂她們降福。”
“好。”慶帝一口應下。
“多謝父皇！”八公主又行了一禮。
慶帝將目光鎖定在她纏著紗布的左手手腕上，沉聲問“你是割了手腕取的血？”
八公主笑著頷首。
“唉！”慶帝歎了口氣，頗為無奈道“你母妃作惡同你無關，你又何必用這樣的方式替她贖罪？”
“母妃對兒臣有生養之恩，兒臣沒能規勸她莫要行惡已然是不孝，若是再設法為她減輕些罪孽，就更為不孝了。”八公主垂著眸子道。
“你也是來為她求情的？”慶帝問。
八公主眼眶微紅，白淨的小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但她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兒臣知道母妃罪無可赦，可她已經為自己所做的惡事付出了代價。
兒臣……兒臣作為子女實在不忍瞧她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她乾脆叩首道“求父皇恩準母妃以采女的身份葬入皇陵。”
慶帝目光複雜地看著不停磕頭的八公主。
在八公主磕第九個頭時，他低聲道“你讓朕再想想。”
金氏害得阿嶸和東宮的許多宮女都無法再有身孕，屬實是惡毒到了極致。
可金氏到底為他生養了三個孩子。
老三和老九也就罷了。
瓊芳尚未出降，若是他待金氏太過刻薄，恐會傷及瓊芳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