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查明楚氏的確是大皇子設法送到慶帝麵前的。
可他們卻還不清楚大皇子到底想利用楚氏來做些什麼。
直到現在,已然將慶帝迷得七葷八素的楚氏也不曾做出任何乾涉前朝後宮的事。
她每日不是繡花練舞就是跑到禦花園賞花。
完全就是一副年輕小女孩的做派。
顧宸的眸光微凝,低聲道“嗯,咱們耐心等著便是。”
待他摸清楚他那深居簡出的大皇兄的目的,便將楚氏帶有目的接近他父皇的事給捅出來。
他絕對不許有人盯著一張同他母後和皇姑相似的臉來魅惑男人。
哪怕那個男人是他父皇。
他母後和歲寧皇姑活著的時候可都不曾向男人搖尾乞憐。
“嗯。”沈嶸低垂的桃花眸中也蘊藏著幾分冷冽的殺意。
……
轉眼就到了九月,整個皇宮都開始披紅掛綠地為瓊華的婚事做準備。
雖然安國公府傳來的書信都說沈姝將後宅大理得井井有條,不過幾個月便一改安國公府仆從懶散的習性。
可她一想瓊華婚後要在安國公府中生活還是有些不安。
思慮良久,她終是親自去找慶帝求了一道回娘家探親的聖旨。
慶帝素來疼愛瓊華,所以她並未隱瞞自己回娘家的意圖。
待她說完,慶帝便淡笑道“你果然又是回去整肅後宅的嗎?”
又?
沈嶸心裡一咯噔,趕忙跪下請罪。
“兒臣……兒臣不該瞞著父皇。”
她又驚又怕,白皙的額頭上都開始沁汗。
她深知王院判不會背叛她,所以她現在很疑惑慶帝是如何得知她上次回娘家並非單純探望她祖母的。
可她再如何疑惑也不敢直接問慶帝。
慶帝唇角微勾,淡笑道“朕就隨口一說,你不必害怕。”
聞言,心神緊繃的沈嶸才暗自舒了口氣。
他能這麼說,就是不準備追究。
“多謝父皇!”她很是恭敬地叩首。
“你跟朕說說,上次回府後為何將你父親的妾室送到了京郊的尼姑庵?”慶帝問。
“她……她夥同外人盜竊母親遺物,兒臣一時氣不過才重責了她。”沈嶸低聲道。
“哦?她偷了阿毓的遺物?她偷阿毓的遺物做什麼?”慶帝玩味地看著沈嶸。
阿毓活著的時候可沒苛待任何一個妾室。
他還真想知道那位備受安國公老夫人寵愛的姚氏偷阿毓的遺物做什麼。
沈嶸的額角又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斟酌道“姚氏偷了母親生前很喜歡的一個翡翠蝴蝶,想要將它送到秦府。”
聞言,慶帝那微微勾起的唇角霎時收了回來。
他目光陰沉道“混賬東西!真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怨不得阿嶸動怒,若是他在場,隻怕那姚氏會被處以極刑!
阿毓待她不薄,她居然還想在阿毓薨逝後來毀壞阿毓的名聲?
沈嶸垂眸,不敢言語。
許久,在沈嶸跪得膝蓋都有些發麻的時候,慶帝才溫聲道“好了,要回去就回去吧!”
沈明達不曾續娶,沒了主母的安國公府自然會比旁的國公府後宅亂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