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顧宸並不想將他和沈嶸之間的事說給孩子。
“哦。”顧玠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再問。
用過晚膳，見顧宸絲毫沒有提及宋雪嵐攔路告狀的事，顧玠這才叫住沈嶸。
“母妃，我和父王在門口遇見了宋承徽。”
沈嶸腳步微頓，便毫不在意道“哦。”
嘖，宋氏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這是想借著趙蕊腹中那孩子告她的不是呢。
顧玠明澈的大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解。
他母妃難道不知道宋承徽攔在那是想告狀嗎？
還是說，他母妃篤定他父王壓根不會聽信宋承徽的話？
“阿玠，你回去溫書。”顧宸伸手撫了撫顧玠光潔的額頭。
顧玠很是乖順地行禮退下。
顧宸追上沈嶸，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他垂著眸子，冷聲道“你是吃準了我愛著你，絕對不會聽信旁人的汙蔑，這才如此淡然的嗎？”
說著話，他的神色就變得越發複雜。
沈嶸蹙著眉頭將他的手給拂開。
“不是。”她直接否認了他的話，隨後才又正色道“我從未做過苛待妾室的事，又怎麼會慌亂？”
她行得正，立得端，還事事都留有記錄。
她怕什麼？
顧宸眸中隱藏的希冀霎時破滅，隨後便自嘲地笑了笑。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以為她多少都明白他的心，才會如此。
哪曾想，她的淡然竟是源於她自己行事周到。
沈嶸沉默。
許久，顧宸才緩聲道“父皇準備帶著妃嬪和皇室宗親去京郊的行宮住上幾日，你……你早些將阿玠他們出行要帶的東西都收拾一下。”
“嗯？”沈嶸抬眸，明麗的臉上滿是詫異。
在前世，慶帝可從未在春日去行宮啊。
顧宸眸光微冷，略帶著幾分嘲諷道“你可還記得京郊的行宮中有一大片桃林？父皇這是要帶著楚氏去賞花呢。”
沈嶸“……”
這楚氏果然厲害，居然能讓慶帝為其破了春日不去行宮的例子。
“我知道了。”她沉聲道。
顧宸點了點頭，便跟著她一道前往了鳴鳳閣。
沈嶸待他不冷不熱，他卻自顧自地將朝堂上近日所發生的事都講給了她。
直到沈嶸睡熟，他才收了聲。
他小心翼翼地為她將錦被掖好，這才躺在她身側睡下。
三月初十，慶帝帶著皇後和一眾妃嬪以及皇室宗親一道前往行宮。
沈嶸隻讓懷有身孕的李悅和趙蕊留在了東宮。
孫馥和白怡她們自打入了東宮之後便沒出過宮，便是幾個人擠在一個馬車上也笑得極為開心。
陳韻悄悄地掀開了窗戶，孫馥她們齊齊望了出去。
“外麵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鬨繁華。”柳曦溫聲道。
哪怕百姓們都被侍衛擋在外圍，但她還是能瞧見正在人群中穿梭往來兜售貨物的小商販。
孫馥等人也連連頷首。
白怡伸手逗著懷中的兒子，輕笑一聲道“從前隻覺吵鬨，如今卻格外想念這份喧鬨的市井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