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成殺人規則升格的厲鬼,直接從蛇欲境離開了。不過微妙的是,在蛇欲境的厲鬼認知中,這一個新誕生的陰神,是先去了蛇欲殿,然後才離開的蛇欲境。
當發現這一點後,譚書常便讓言死陰神不用再找了。
因為答案就在眼前。
這個詭異遊戲,又開始表現得不像個死的了!
於是,譚書常想了想後,讓言死陰神繼續去培養厲鬼,並且表示這一功給祂記上。畢竟隻是記功而已。
而對此,言死陰神卻顯得很是振奮,大有為譚書常赴湯蹈火的意思。
所以說,無論是老板的套路再怎麼老套,總會有相信的。
而在有了第一個成功的例子後,原本就資質極好,幾乎可以說百分百升格成功的借屍還魂過的那些厲鬼們,陸陸續續地開始了升格。
一時間,真名吟誦之音,自虛空,自天地,自黑暗,自荒蕪,從蛇欲境的各個地方響起。如此連續不斷的有新陰神誕生,也使得諸鬼天道留在這裡的力量,開始日益活躍,有些蠢蠢欲動。
然後,譚書常也發現了這些陰神離開蛇欲境的規律。
每誕生兩個陰神,就會直接就消失一個。但消失掉的這個陰神,在其他厲鬼認知裡,也是先去了蛇欲殿,然後再離開。
“原來是在跟我五五分成啊?”譚書常若有所思。
這個場地是詭異遊戲的,培養原材料也是詭異遊戲的,甚至負責培養的員工也是這詭異遊戲的……
於是,譚書常認可了這個分配方式。
畢竟,這也符合禮數。
就這樣,譚書常培養陰神的計劃,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修行功力,也隨之水漲船高,不過都是在詭異遊戲內突破,所以譚書常還不知道突破九百年之限後,那一部分仙緣會是什麼。
就這樣,在這一天,譚書常的修行功力,終於來到了一千年的層次。
他感覺自己還能繼續推進,但譚書常沒有繼續。
因為他該一證了!
所以,他從詭異遊戲世界,來到了甲五界。
千年修行功力一展開,譚書常就感覺到了自身與天地的緊密相連。也在這一瞬間,天地賜福降下。
突破九百年之限,譚書常還是隻獲得了一種資格。
晝夜!
自此他可憑此參悟晝夜,直到徹底掌握晝夜。
譚書常隻是稍做參悟,就發現這晝夜之妙,竟然涉及到了鬼道、香火道、人心念等。驚鴻一瞥間,更好似看到了仙道根本一般。
而這千年,卻什麼也沒給予,隻是讓譚書常看到了前行之路。
清楚的知曉了一證、二證和三證的差彆。
於是,譚書常準備已久的《渡厄仙經》第五卷成了。
天地間垂落了血色紗幕,無處不在,山野、縣城、那等靈山寶地,都沐浴上了這一層血色紗幕。
如此不可思議的異象,也自然是驚動了各路修行之士。
鄉野修行的散修、王侯權貴府上的門客、遊曆紅塵的修仙者……這一類人,略過不提。
徒劍山上。
那位錢掌教看著天空中這一幕異象,他的影子不由與其徹底歸一,然後這位錢掌教看清了這一異象根源。
“竟是有人在奉迎天意!”錢掌教震驚,他沒想到這些後世修士中,竟然有人勇猛到了如此地步。
而除了這位錢掌教,徒劍山上還有一人也看到了。
那是被鎖在一個石洞中的蘇還安。
這個石洞是向下傾斜的,所以他能夠看到了天空中的景象。
“奉迎天意?”蘇還安遲疑了一會兒,才確定下來,他終究是不如那位錢掌教太多。畢竟對方實際上是一位三證修士。
“看此動靜,應當不是劍修。不過,這位道友的勇猛之處,卻是勝過了所有的劍修!”蘇還安輕歎道。
世人皆以為他劍主天地,修行功力停步不前,但實際上他早已經劍心寰宇,隻不過始終不敢再往前一步罷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敢與徒劍山的祖師們做對?
隻可惜,祖師手段的玄妙,遠超他的想象,他的計劃都還沒展開,就被祖師們覺察到了。不過也由此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祖師們賜下的秘法,確實是都有問題的。
徒劍山的那位天命之子龍章遠,此時若有所感,但終究是天意垂青散去,所以他也隻能是有些許感應。
上清觀和西陀山,這兩個一直以來都以隱修為主的仙門,能夠感應到有人在奉迎天意的人,卻是有不少。
尤其是那蓮花塔內和隴關之中,都至少有兩人感應到了天意。
而天意垂青尚在的兩位天命之子,對此感應也很是強烈,這就是天命之子的與眾不同之處了。
他人修行到了極致,才能有所感應,他們卻生來就有這本事。
此時,這兩位天命之子正在一起下棋。
一人執白子,另一人執黑子。
執黑子的是寧書奇,黑子先行,但卻還是被白子步步緊逼,使得寧書奇額頭冷汗直冒。不過,這等暗藏心神交鋒的殺戮棋局,卻也在天意出現後,被強行打斷了。
“天意?”寧書奇大驚。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應到天意,並且遙遙與他呼應。
“這是有人在奉迎天意,想要一證。”坐在寧書奇對麵,手執白子那位淡淡的解釋道,他名君子墨,在寧書奇到來前,被西陀山譽為在世佛子,被上清觀捧為先天道體。
而在寧書奇來了後,他的過往美譽後頭,都加了一個“之一”的後綴。
相較於寧書奇的感應不清,君子墨就感應清楚多了,他甚至還感應到了天意隱藏著的“憤怒”之意。
於是,君子墨笑著說道“寧兄弟,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賭這位奉迎天意的前輩,會不會成功嗎?那就算了,奉迎天意,下場如何,你我都清楚,兩派典籍也都記載許多。”寧書奇直接搖頭拒絕。
“不,是賭這個奉迎天意的蠢貨,將會怎麼死!”君子墨笑容中,略有些戲謔之意。
“君兄,這不妥吧?奉迎天意,不管怎麼說,這位前輩都是當世的勇士。”寧書奇搖頭拒絕。
君子墨對他的些許敵意,寧書奇能感覺到,所以他怕這個打賭有坑。此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奇怪的預感,那就是他感覺這位奉迎天意者,將會成功一證!
由於這個預感太沒來由,而且太過荒謬,所以寧書奇都不敢說出口。
“勇士?蠢貨罷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無知散修,僥幸成了百年修真後有所領悟,在那裡妄圖突破。”君子墨很是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