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聽著傳來的消息,手死死的扣住了椅子把手。
她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費心調教那麼久的浣碧居然隻一麵便被拉去了浣衣局。
如若胤禛對姐姐再無了一絲半點的情意,以他對旻妃的寵愛,皇貴妃之位離夏冬春還遠嗎?自己的皇後之位豈不是要拱手相讓?
好不容易拿甄遠道拿捏住浣碧,結果是一個廢棋。
說來也是有趣,原來甄遠道居然是自己的好嫡母的兒子!
當年嫡母產下龍鳳胎卻被府上的林姨娘下手調換走了兒子,換了個死嬰,後來嫡母傷心欲絕便對外說隻誕下一嬌嬌女。
可笑,強勢控局的嫡母居然也會被人玩弄鼓掌間,不過也是。
她彈壓府內不許眾人生下孩子便罷了,還日日折磨淩辱,是人都無法接受。
當年林姨娘是想將甄遠道淹死的,可惜下人於心不忍便丟棄在了河邊。後來甄遠道便被人撿了去,成為了甄家兒。
宜修起初還以為是雲辛蘿的身世有異,可當f她調查出浣碧是甄遠道的私生女時,她就把調查人手挪到了甄遠道的身上。
查出來這麼一個令她驚掉了下巴的結果上。
嫡母已死純元已死,甄遠道,也不必存留於世。
宜修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去了太後宮裡。
宜修到時太後正預備用膳,宜修便伺候在一旁為太後夾菜。
她夾了筷子鮮魚麵色沉靜,“最近的事皇額娘聽說了嗎。”
太後也不抬眼,嚼了口魚肉又喝了勺子金玉湯,“哀家老了,喜歡清靜,吵吵鬨鬨的事情也沒人報到哀家跟前。”
她拿起茶杯漱了漱口,“皇後,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一國之母的氣度。”
宜修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姑母,皇上那般寵愛旻妃,夏威又權勢深重,您猜這皇後之位我還能坐得幾時呢?”
太後皺了皺眉,“哀家看旻妃和以往的華妃沒什麼不同,甚至為人還更輕狂些。”
宜修一時不知道太後是不是真的老年癡呆了,“旻妃與華妃相同嗎?姑母可曾見過皇上為華妃親自懲罰所有嬪妃?”
宜修坐直了一些,“姑母又可曾見過皇上對著肖似姐姐五分的女人,言語刻薄犀利棄若敝履?”
太後的眼睛微微睜大,這倒是稀奇。皇帝居然對純元替身沒有一點的心動?
太後拿上來煙袋示意宜修點上,她還是那麼雲淡風輕。
“本朝極少廢後,宜修,皇上對旻妃再是寵愛也不可能去廢後。你一直兢兢業業恪守本分,是個合格的皇後。”
太後看著宜修不置可否的樣子接著說,“而皇後與皇上天生就是利益共同體,廢了你於皇上而言弊大於利。你覺得可能嗎?”
宜修笑了,不可能?如何不可能呢?
皇上曾經許諾過自己,隻要自己生下兒子,就能被立為嫡福晉。但是最後兒子是生下來了,但早就許諾給她的嫡福晉卻給了她姐姐純元。
那麼這個本該是她的皇後之位,太後之位,又如何不可能被皇上拿給另外一個女人呢?
連本該是中宮的權利,一開始都被皇上劈了一半給年世蘭,後來直接全部拿走給了夏冬春。
她宜修能坐穩皇後之位?嗬,誰信呢?
宜修垂下了眼瞼,“姑母,我們粉飾太平這麼多年,難道您也相信了我是個賢惠大方的端莊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