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謙斥責他,平日裡管不好孩子也就算了,前幾日才闖了大禍,罰他在家禁足,居然又讓他跑了出去。
被踹倒在地的米家大爺不敢喊痛,也不敢駁斥,還馬上跑起來跪好。
他也是沒想到,這平日裡看起來還算乖巧懂事的孩子居然還賭上錢了。
米大爺挨罵的同時,也有點疑惑。
按說,這臨淵城裡的官差就算不認識他們米家的人,但是聽到風煙書院的名號也要給幾分麵子的,更不用說那還是他們米家的公子了。即使當時他們放不了水,識相的也會馬上來通知米家。
再者,聚財閣突然被人這麼一鬨,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肯定也想趕快送走他們家的這幾個人。它開在那裡多年,必定早已打點好管轄那一帶的官差,會有應對此類突發事件的能力。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兒子被官府帶走。
可是為何,這一次不但沒有官差及時來通知他們風煙書院,也沒給聚財閣緩衝的空隙。
等到米謙罵了一通,暫時歇氣了,米大爺將心中的這些疑惑提了出來。
旁邊剛打探現場消息回來的管家,開口解了他的疑惑。
聚財閣的確早就打點好了管轄那一帶的官差,這也是聚財閣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大事的原因。
可是,據與他們風煙書院交好的一些官差透露,這次的事情和往常有點不一樣。
聚財閣這次出事就是偶然,在它出事之前,那些官差都在那附近抓賊。聚財閣鬨起來的時候,他們都聽到了動靜,差不多同一時段趕到了現場。
臨淵城隨便找十個人至少有七個會拳腳,聚財閣事情鬨得太大,鬨事的人太多,他們不但未能控製住局麵,還被困在了外麵,出不來,也進不去,就沒能幫米二公子出來。等到有那麼一兩個人好不容易脫出人群,準備出來喊叫支援,順便給風煙書院報信,就遇到了其他地方巡邏的人,這不是自己的管轄之地,大半夜的人也不認路,他們一時半會就又脫不開身來,又耽誤了那麼一會。
就這麼這裡耽誤一會,那裡耽誤一會,他們風煙書院就錯過了接人的機會,聚財閣那邊因轟動太大,各處巡邏的官差陸續趕來,眼睛一多,聚財閣平日裡孝敬的那些銀錢一時也不好發揮效用了。後來趕去支援的官差裡還有些不長眼的新人,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情況。
米謙留意到了事情的另一半起因,“抓賊?抓什麼賊?”
米大爺聽他這麼一問,也意識到問題,目光投向管家。
“聽說是有一小賊,翻牆入室,在附近人家偷竊。”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不用米謙開口,米大爺吩咐管家立馬去查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個時辰過去,管家打聽清楚回來,告知了米謙父子。
抓賊這事是真的,那賊先前已在其它地方犯了兩起案子,後被府衙一個叫做賈剛的官差盯住,昨晚那賊又去了聚財樓附近的一戶人家行竊,被這個叫賈剛的抓了個正著。可是那賊狡猾,當時逃脫了,賈剛就找了附近的人幫忙。現在那賊就在府衙大牢,那些被偷的人家之前也有向府衙報過案,府衙是有記錄在冊的。
天早亮了,他剛回來的時候,已經有被偷的人家收到官府的通知派人去府衙協助辦案了。
管家考慮細致,還暗中調查了這個賈剛。知道他的人都說他那個人是整個府衙裡最實誠的人,不是個有膽子扯這種謊的人。
米謙來回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戒指,難不成,這真是一個巧合。
賈剛昨晚和水喬幽分開後,心裡還是有些擔憂,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一大早就趕去了府衙。
他是相信水喬幽的,可他也知道那些街頭混子說話做事最是反複無常,忍不住還是擔心牢裡那賊過後反悔,已在牢裡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進門之前,他心提了起來。
他今日來得比平日早,今日的府衙卻比平日這個時候要熱鬨得多。
他心中清楚是何原因,卻不敢表現出自己知道內情,裝作不解拉了個人詢問是怎麼回事。
了解了前因後果,他宛如剛知道,震驚不已。他們邊走邊聊,途中又遇到兩人,四人順著這事多聊了幾句。
聊了小會,他去過聚財閣的事都沒被揭穿,他知道了自己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托了聚財閣的福,今日整個府衙都忙得團團轉,賈剛也不敢拉著其他人多聊,也準備去幫忙。
未想到,他還沒分到差事,就被袁鬆召見了。
原來,袁鬆已從水喬幽那裡知道是他幫忙找回的荷包,特意喚了他過來感謝。
賈剛受寵若驚,卻也沒忘如實告知,這事主要的功勞還是水喬幽的。
他的表現讓袁鬆更是欣賞,讚了他好幾句。最後告訴他,其它的事情,他聽水喬幽的就行。
賈剛聽到袁鬆這麼一說,對水喬幽先前所說更是深信不疑了。
這件事過後沒多久,府衙內外陸續傳出了太守夫妻情深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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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傳到袁鬆耳朵裡時,他卻有些疑惑,不知他們這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不過,傳這些總比傳他貪財好色要好,他也沒想過打聽糾正。
此時,賈剛從袁鬆那出來,正好和剛來的水喬幽遇上。
周圍沒有其他人,賈剛和她小聲說了一切的進展,讓她不用擔憂。
沒有擔憂的水喬幽也叮囑了他幾句,讓他一切如常就行。並且言簡意賅地告訴他,那個小偷就是他說的小偷,安排他繼續去跟進後續的事情。
賈剛不明覺厲,恰好袁鬆剛才讓他聽水喬幽的安排,他未做質疑,著手去辦了。
賈剛離開後,水喬幽去了袁鬆那裡。
袁鬆看到她,立馬放下了手頭上的事,讓她坐著說,親自給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