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秋站在夙沙月明身後,雖然之前給水喬幽的封口費已被退回,但他一點也不怕水喬幽將他揭穿。
看到夙秋,水喬幽就想到了楚默離。
隨即,腦中突然又冒出他那句話來。
一天都沒想起的事,緊接著在腦海中閃現了一下。
觀棋悄悄瞧了眼夙秋,驚喜地插話進來,“水姑娘,沒想到你也在這兒,真是太巧了。”
他轉頭問夙沙月明,“大公子,今日我們才進城,就碰到了水姑娘,這算不算我們和水姑娘有緣分?”
夙秋瞥了他一眼。
觀棋目光毫不偏移,不落一點餘光到他身上。
夙沙月明淺淺笑著,沒有否定他這個說法,告知水喬幽,“我今日上午進的城,沒想到這麼快會在這兒遇到你。”
水喬幽按下腦中畫麵,神思收攏,“我剛才在這附近辦差。”
觀棋剛剛看到她後麵跟著不少官差,好奇問道“水姑娘,你到官府做事了?”
夙沙月明離開臨淵城前,水喬幽就去了袁鬆身邊做事,不過若隻是跟隨袁鬆和她現在還是有點區彆的。
前兩日,袁鬆還真給她弄了任職捕頭的正式文書。
“嗯。”
夙沙月明聽她說辦差,知她晚上定還未用飯,請了她入座,水喬幽看了眼旁邊的夙秋,以還有公務要忙,婉拒了他的邀請。
夙沙月明一聽她還有公務,沒有強求,兩人敘了幾句舊,得知水喬幽明日有空閒,兩人約定明日再詳聊。
水喬幽沒有再打擾他們兄弟相聚,就先走了。
她也未讓夙沙月明送,自己同觀棋下了樓。
兩人簡短的言語間,看不出一點之前在這見過的跡象。
夙沙月明站在窗邊看著水喬幽走遠,才坐了下來。
夙秋將他的舉動神情都看在眼裡,盯著他問道“你怎麼會來這兒?你們之間是不是一直有聯係?”
夙沙月明沒有在意他的無禮,不答反問“那你能否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兒?”
夙秋一噎,但也沒心虛,“你說過,不會管我去哪兒的。”
夙沙月明沒有否認,“我是說過。”
他拿起筷子,給他夾菜,不再追問,麵上看不出一點動氣的跡象。
夙秋聽著他溫雅的聲音,反是一怔。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差點被他帶偏了。
“你還沒回答我。”
觀棋已經送了水喬幽上來,聽到二人這段對話,替夙沙月明做了回答。
“二公子,大公子已經知道你這次出來根本沒去中洛。”
夙秋望著對麵的夙沙月明,剛才沒出來的心虛,冒出來了一點,但沒表現在臉上。
觀棋還想再說,夙沙月明抬眼。
“去換壺熱茶。”
觀棋疑惑,“茶剛上的,不熱嗎?”
“淡了。”
“……哦。”
觀棋將信將疑地提起茶壺下樓。
夙秋還望著夙沙月明,夙沙月明繼續給他夾著他喜歡的菜,“吃飯。”
夙秋目光落到菜上,過了三息,拿起筷子,沒再追問。
吃了飯,掌櫃的來找夙沙月明,夙沙月明讓觀棋去給夙秋收拾房間,自己帶著掌櫃回了房。
觀棋奉命跟在夙秋身後到了夙秋房間給他收拾,過了一會,他發覺夙秋的目光一直在跟著移動。
觀棋心裡被他看得有點發毛,頂了許久,他還不出聲,他乾脆試探性問他,“二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夙秋眼睛在臉上掃了好幾圈,才道“你們為何來這兒?”
觀棋心裡一突,麵上還是穩的。
兩人眼神僵持了一會,觀棋沒頂過夙秋的眼神壓力,暗自調整呼吸,控訴他道“你未去中洛,也不同人交代,使得我們離人莊很多地方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損失不少,這臨淵城也是受影響的地方之一,大公子知道此事後,隻好出來親自處理,今日,剛好到這臨淵城。”
夙秋聽他這麼一說,洞悉的眼神少了點犀利。
觀棋看他愣神,準備抓住機會走人。
剛走兩步,夙秋卻回過神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恰好到了這臨淵城?”
“……”觀棋趕忙停住腳步,穩住心神,先聲奪人,“二公子,你不會是懷疑大公子派人跟蹤了你?”
夙秋用眼神反問,難道不是?
觀棋解釋,“我們來這兒之前,不知道您也住在這醉仙樓。”
夙秋眼神不變。
觀棋看懂了,張嘴又閉上了。一息之後,再次張嘴,“二公子,你這話,彆當著大公子麵說。”
夙秋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這次卻不再讓他有機會轉移話題,“那這醉仙樓是怎麼回事?”
觀棋困惑,“什麼怎麼回事?”
夙秋冷笑,“這裡開了還沒多久吧?”
“那怎麼了?”
“跟我裝傻?”
觀棋趕忙搖頭,“不敢。我們離人莊向來生意多,每年都有開新店。”
“他是不是為水姑娘來的?”
觀棋眼睛不解地眨了眨,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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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誤會了。”
“誤會?”
“嗯。”
夙秋眼神裡有了諷刺的淩厲。
觀棋見他不信,欲言又止。糾結許久,看他還執著地等著他老實交代,他心一橫,歎了口氣,將嘴裡滾了幾次的話說了出來。
“您真誤會了。自從您離家出走後,大公子擔心您在外麵挨凍受餓,每年都會在各處增開客棧酒樓,就為了讓您無論到了哪裡,都可以有地方住,能和在家裡一樣。”
夙秋呆怔。
觀棋搖了搖頭,見他不說話了,朝外走去,出門後並給他帶上了門。
門關上那刻,他長舒一口氣,迅速跑走。
夙沙月明和掌櫃談完事情,以為按照夙秋的性子,他必定還會來找自己問個究竟的。
一直到了休息的時辰,隔壁房間裡的人卻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