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既不會判案斷案,也不會擒賊抓凶,自然幫不了國公爺什麼。”洛宜抿了抿嘴說道,“隻怕妾身不給國公爺添麻煩,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你倒是賢惠大度!”顧老夫人說道。
“隻要國公爺歡喜高興,妾身也就心滿意足了。”洛宜微笑著說道,“祖母您不如也放寬心,這川哥兒跟著親生母親一起哪裡能出什麼錯呢?姐姐總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顧老夫人最要緊的就是川哥兒,川哥兒一夜不歸,她哪裡能安心的了。
“這定國公府的世子夜宿南疆少主的府中,這像什麼樣子?”顧老夫人質問道。
“那不如祖母讓顧昊前去南疆少主府將川哥兒帶回來?”洛宜說道,“也是,川哥兒還從沒離家過這麼久,也不知他睡不睡慣旁人的床……”
“顧昊出麵怕是遠遠不夠,不如你去南疆少主府將川哥兒帶回來吧……畢竟,你才是他的‘母親’!”顧老夫人冷眼看著洛宜說道。
洛宜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顧老夫人反過來拿捏住了她。
這會兒天色已晚,洛宜若是還上門討要川哥兒,明兒還不知怎麼傳她這個繼母霸道專橫、分離骨肉呢!
不過瞧著顧老夫人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洛宜不接此事,隻怕明日她又成了目無尊長的不孝之人。
兩頭難,兩頭難。
然而洛宜猶豫片刻而嫣然一笑,俯身行禮行下了此事。
她轉身就叫人備馬,帶著阿蕪、阿霜還有顧昊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去了司徒鏘在京中置辦的府邸。
顧昊瞧著洛宜的架勢膽戰心驚,他既不敢惹怒顧老夫人,也不敢從自家主子的心上人手中奪孩子。
於是隻能小心翼翼地跟在洛宜屁股後麵問她如何是好。
洛宜笑而不語,隻命人將馬車直接拉在了司徒鏘的府邸門口。
隨後命人敲開了府門。
——
洛珈玉坐在屋內絞著濕漉漉的烏發,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的就是那輕浮妓女滿身血痕、衣不蔽體的慘狀。
她的胃部陡然泛起一陣惡心。
洛珈玉忍不住握著帕子嘔吐起來,好在川哥兒這會兒被奶娘帶下來沐浴了,這才沒看到洛珈玉這副狼狽的模樣。
今日未跟著洛珈玉出府的婢女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見洛珈玉嘔吐不止忍不住問道“夫人不會是有喜了吧?”
“算算月信,這個月夫人您推遲了好幾天了!”
洛珈玉眉頭緊鎖,低聲嗬斥道“彆胡說八道!什麼有喜,我不過是吃壞了東西罷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她與司徒鏘成婚三個月有餘,兩人至今都不曾同房。
倒不是她洛珈玉要為誰守身如玉。
當初她在新婚之時發現了自己不是處子之身,那時候孤苦伶仃又喪失記憶的她怕司徒鏘不要她,這才以體弱之說遲遲不願與司徒鏘圓房。
後來回京,她與顧衍霄的前程往事暴出來。
對於同房一事,兩個人都頗有默契地回避了。
就算司徒鏘多日留宿她的房中,兩人也不過是蓋著被子相擁而眠。
所以,怎麼會有喜呢?
想到司徒鏘,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洛珈玉如鯁在喉,她當真從沒見過司徒鏘這樣狠厲的一麵。
到現在司徒鏘還被押在官府之中,洛珈玉都不知何時他能出來。
還有那高陽侯,分明見了顧衍霄就好似老鼠見了貓般諂媚聽話、點頭哈腰,生怕顧衍霄不幫著他。
可是高陽侯麵對司徒鏘和她,哪裡有半分尊重可言?
這些天在京中她也算看透了,多少人敬著她乃是因為她出身洛府,是因為她是顧衍霄的心上人——而非她是南疆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