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涓轉過臉來,看了看周世輝。
她突然想起,周世輝可能還沒有吃晚飯,她就隨口問了一句。
周世輝聽到伍涓的問話,悶悶地說:“中午在飛機上吃過了。”
伍涓笑了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讓保姆煮些小餛飩,我們一人吃一點。”
周世輝疲倦地點了點頭。
他很明白,自己身邊的這幫人,就沒有一個善茬。
如果他想擺脫徐嘉輝父女的鉗製,從目前來看,還沒有到最為合適的時機。
他剛才也是被氣昏了頭,一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周世輝心底裡,還是有些後悔。
他靠在床背上,裝作想章旭東的事情。
他悶了好幾分鐘之後,才重新躺了下去。
等保姆將煮好的小餛飩,端上樓的時候,周世輝已經完全睡熟了。
伍涓聽著周世輝震天動地的鼾聲,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保姆趕忙低聲問伍涓,“他每天晚上,聲音都這麼大嗎?”
伍涓輕輕地點了點頭。
保姆瞄了一眼伍涓的肚子,“你現在有身子了,睡眠不好可不行。要不,你讓他去睡隔壁的書房吧?”
伍涓瞪了保姆一眼,“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哪裡輪到你來說話。”
保姆被伍涓一頓搶白,她趕忙端起托盤,走出了主臥。
她來到走廊上以後,才偷偷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她心裡暗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賤貨。”
中午,章旭東從肖軼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就接到了老家一位親戚打來的電話。
這位親戚,就是那個正躺在icu裡,身上插滿管子,用呼吸機續命的男人的老婆。
章旭東跟她通完電話,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裡麵趕。
在去醫院的路上,章旭東想起了章立彬臨走之前,跟他說的話。
按照章立彬的意思,這次事故處理完了以後,他就準備正式退休。
畢竟,他今年已經有六十三歲了。
他想把力賓建築的法人,交給章旭東來擔任。
章旭東仔細琢磨著,章立彬說的這些話。
他感覺,章立彬這是在找替罪羊。
這個“法人”,就是將來代替章立彬,走上法庭的人。
前幾天,章旭東讓幾家公司的財務,將近期的報表,全部拿來給他看。
他發現,章立彬從這幾家公司的賬上,陸陸續續的轉了將近一個億,去還那筆賭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