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燈光昏黃而壓抑。周永安和江海波並肩坐在審訊桌後,宛如兩座冷峻的山峰,目光如刀,冷冷地刺向對麵的駕駛員。
駕駛員坐在椅子上,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神情極度慌張,眼睛像一隻受驚的野兔,滴溜溜地四處打量著審訊室的每一個角落,試圖尋找一絲慰藉或逃脫的可能。
“是誰要你來送菜的?”周永安微微傾身向前,聲音低沉卻極具威懾力,眼神如炬,緊緊鎖住駕駛員的麵龐。
“啊。”駕駛員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被周永安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徹底問懵了。他雙眼圓睜,愣愣地看著周永安,嘴巴微微張開,大腦似乎瞬間陷入了混亂的漩渦,各種思緒紛至遝來,可一時又糾結纏繞,想不起該說什麼合適的話來應對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周永安看著眼前這一臉懵的駕駛員,緩緩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嚴肅得如同雕像,再次開口問道:“你知道你送來的蔬菜裡有劇毒啊?”
“啊,這個不可能啊,方哥沒收這車菜裡有毒啊!他隻是說讓我把這車菜送到這裡就行了。”駕駛員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哭腔,眼眶也迅速泛紅,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他的雙腿一軟,順勢就跪了下來,雙手合十,不停地央求道:“領導,我真的不知道這車菜裡有毒啊!我知道的話也不敢來這裡送菜啊!”
“嗯,那好,你就給那個駕駛員打電話問問,這車菜是什麼情況?”周永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與審視,緊緊地盯著眼前涕淚橫流的駕駛員說道。江海波則迅速從一旁拿起駕駛員的手機,手臂伸直,遞到駕駛員的麵前。
“好好,我這就打電話問問。”駕駛員如獲大赦,連忙用顫抖的雙手接過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慌亂地撥號。然而,片刻之後,手機裡傳出那冰冷而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周永安聽到這句話,心中豁然開朗,仿若明鏡台被拭淨塵埃。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眸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片刻的沉思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的哪位同事在哪裡住?叫什麼名字?”
“啊?”駕駛員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神色瞬間慌亂起來。他的眼睛瞪得滾圓,不安地在周永安臉上來回掃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嘴巴囁嚅著,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叫方建雄,是我們公司的管理員,他讓我來送菜的,真的,真的!”
“嗯,可以啦。”周永安神色平靜,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利落地站起身,長腿邁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政府,我說的是真的,他是今早一早就給我說的,我真的不知道這車菜有毒啊!”駕駛員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絕望的哭腔。他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向前伸著,似乎想要抓住那一絲可能存在的生機。
“你休息一下吧,我們有事。”江海波也站起身來,他目光冷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駕駛員,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著一絲審視。“你的事情你再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沒說的?”
“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駕駛員的肩膀垮了下來,臉上滿是沮喪與懊悔。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麵,心裡卻早已把方建雄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暗暗詛咒著這突如其來的災禍怎麼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周永安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審訊室,抬眼便瞧見了汪小龍。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輕聲說道:“把胡震堅帶到第一審訊室吧,也該讓他知曉胡建國的事情了。”
“好,我馬上安排。”汪小龍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匆匆走向監控室,腳步帶著幾分急切。
第一審訊室內,胡震堅被武警引領著坐在審訊椅上。他剛一入座,便不安地扭動了幾下身子,眼睛像探照燈一般,快速地掃視著四周。牆壁上那單調的灰白色,角落裡閃爍的監控攝像頭,都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好奇交織的複雜情緒。
“蹬蹬”,周永安與江海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審訊室裡略顯壓抑的寂靜。
“呦,周書記,”胡震堅聽到動靜,抬頭看向門口,臉上瞬間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裡有幾分討好,又似乎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狡黠。
“嗯,我們這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了。”周永安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胡震堅。從他那略顯淩亂的頭發,到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再到他不停閃爍的眼神,周永安都儘收眼底,試圖從中探尋出些什麼。
“你不用這麼盯著我瞧,我對你的身份以及過往經曆可都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不得不說,你這人相當正派,也是我胡震堅打心底裡佩服的一位人物。”胡震堅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閃過一絲真誠,但又很快被他那慣有的世故所掩蓋。“我在這兒都待了一個星期了,真沒想到咱倆會以這樣的情景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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