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尖銳的鈴聲驟然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周永安桌上的座機急促地響了起來。他的目光掃向那部座機,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心臟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他盯著那部座機,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與疑惑,幾秒鐘後,才緩緩伸出手,拿起話筒,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地說道:“喂,你好,我是周永安,請問你是哪位?”
“你立刻到省紀委來,不要和任何人打電話。”省紀委書記代輝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冰冷且不容置疑。
“好的,領導,我立刻就出發。”周永安連忙挺直了身子,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儘管對方看不到,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而恭敬。
“嗯,直接到我的辦公室來。”代輝言簡意賅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周永安緩緩放下話筒,雙手撐在桌麵上,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鎮定下來。片刻後,他站起身,機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原本整潔的衣領此刻卻像是怎麼也弄不順。他清了清嗓子,喊道:“賴文才,準備一下,我們去省紀委。”
“好的,頭哥。”賴文才應了一聲,轉身的瞬間,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之色。他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撥出了一個號碼,眼神卻不時地瞟向周永安,壓低聲音說道:“喂,這次頭哥被喊去省紀委,情況不太妙,你那邊也留意著點……”
幾分鐘後,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周永安靠在座椅上,雙目緊閉,雙手交疊在腹部,手指卻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著。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往的種種畫麵,試圖從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未知局麵。
“頭哥,我們這次去省裡有什麼工作安排?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賴文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餘光卻始終留意著周永安的表情。
“具體工作我也不知道,等到了省紀委什麼事情都會清楚。”周永安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淡淡地說道,“這次來省裡的事情,你們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說。”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威嚴。
“好的,頭哥。”賴文才連忙點頭,雙手緊握著公文包,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沒有了血色。
“書記,我們真的要把周永安調到省裡來?”代輝微微抬起頭,臉上滿是疑惑,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解與擔憂,他向前傾了傾身子,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似乎這樣的姿勢能讓他在領導麵前表現得更誠懇些。
“先這樣安排吧。”王孝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眼神深邃而堅定,微微歎了口氣後說道,“我想周永安應該會體諒我們的良苦用心的。”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與沉思之中,隻有微微顫動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也並非完全平靜。
“我覺得這小子可不會領咱們這份情。”代輝撇了撇嘴,一臉愁容,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無力地搭在扶手上,眼睛盯著天花板,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焦慮,仿佛已經看到了周永安抗拒的畫麵。
“哎,這小子不能再出事了,要不然我們真的對不起周老和陳老啊。”王孝建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在辦公室裡踱步,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承載著千斤的壓力,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與憂慮交織的神情。
“嗯,我知道這些,但是就這麼直接把他調到省裡,我怕他會跳起來,他的性格真是和老領導一樣。”代輝也跟著站起來,搓了搓手,眼神不安地在辦公室裡遊移,似乎在尋找著解決問題的方法,又像是在逃避即將到來的難題。
“嗯,這個不用怕,我會用真心感化他的。”王孝建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拍了拍代輝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你打電話問問他到哪兒了?我們換個地方見他。”
“好的,書記,我這就問問。”代輝連忙點頭,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抬手用衣袖匆匆擦了一下,緊接著將手伸進褲兜,手指慌亂地在裡麵摸索了一陣,才掏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上快速滑動時,找到周永安的號碼後,就按下了撥號鍵。
“喂,領導,您有什麼安排?”周永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嗯,你們到哪裡了?”代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平和。
“領導,我們快下高速了。”周永安如實回答道,坐在車裡,他挺直了脊背,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道路,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出汗,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裡暗自揣測著這次突然被叫道省裡,到底意味著什麼?
“嗯,挺快的,你們一會兒到了,就到青山那兒來,我們在那兒等你。”代輝說道,眼神看向王孝建,微微點頭示意,臉上擠出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以表示自己的鎮定,可眼神中卻難以掩飾那一抹淡淡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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