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村莊被暮色籠罩。李福源神色慌張,腳步急促地在村裡小道上走著,眼睛不時警惕地看向四周。他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聲音壓低,帶著幾分緊張:“老板,我們好像被李村的技術員給盯住了。”說罷,他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怎麼知道的?”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厚重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無形的壓力。李福源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快速說道:“就在剛才,我在巡村時,聽到李立國在和駐村的那個技術員打電話,正在說這件事。”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安地搓著衣角,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你他媽的,你是怎麼搞得,我讓你盯緊點盯緊點,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要是被挖出來,你就第一個被推出來的。”手機裡的聲音瞬間拔高,變得冷戾而凶狠,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李福源。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懊悔。
“我知道了,老板,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李福源的聲音近乎帶著哭腔,說完,他猛地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小道上格外響亮。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滿心都是對自己疏忽的自責和對未來未知的恐懼。
“那你就去處理吧,彆出岔子。”說完,手機裡傳來一陣嘟嘟聲,宣告通話結束。李福源緩緩放下手機,手還在不停地顫抖。他站在原地,望著逐漸被夜色吞沒的村莊,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腦海中瘋狂地思索著應對之策,可越想越覺得前路迷茫,冷汗不停地從後背滲出,打濕了他的衣衫。
“咚咚”,值班室的門被有節奏地敲響,聲音在略顯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劉浩抬手整了整衣領,深吸一口氣,左手穩穩提起水果,右手拿著一條華子,推門走進值班室。
“頭哥,”劉浩邁進值班室,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熟稔,目光精準地落在周永安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謙遜的笑意。
“來了,這邊坐。”周永安聞聲回頭,眼神裡透著溫和與信任,他抬手指向身邊的椅子,動作自然而親切。
“好的。”劉浩步伐輕快又不失穩重地走到周永安身邊坐下,將東西交給站在一旁的賴文才,笑著說:“這個是給值班的同誌們的,一點小心意。”
“嗯,你們還不謝謝劉市長。”賴文才趕忙上前,雙手接過水果和華子,臉上堆滿了笑容,轉身朝著值班室的其他人員說道。
“謝謝劉市長。”值班室裡的人員紛紛應和,聲音裡帶著幾分敬重。
“好的,大家辛苦。”劉浩微微頷首,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隨後身子微微前傾,靠近周永安,低聲道:“頭哥,你找我。”
“嗯,有個案子想找你一起辦,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周永安放下手中的鼠標,身體轉向劉浩,眼神專注而認真。
劉浩一聽,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可以啊,能和頭哥一起辦案,我肯定是全力以赴,加油助威的!”說話間,他還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嗯,這個案子很危險,而且沒有什麼大功勞,還很得罪人,這樣的案子你還會接嗎?”周永安一臉嚴肅,目光緊緊盯著劉浩,眼神中帶著審視與試探。
劉浩聞言,絲毫沒有猶豫,坐得更直了,表情堅定,語氣斬釘截鐵:“隻要是和頭哥一起辦案,危險、得罪人都無所謂的!”說罷,他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在向周永安表明自己的決心。
“嗯,我們到旁邊的休息室裡聊。”周永安站起身,一邊朝著休息室走去,一邊看向賴文才,神色如常地吩咐道:“你盯著一下,有事情你及時找我彙報。”
“好的,頭哥。”賴文才應道,快步走到監控台,眼神專注地盯著屏幕。
“坐吧。”周永安走進休息室,坐在床邊,不緊不慢地打開休息室裡的保險櫃,動作沉穩熟練,將一個文件袋拿了出來。
“頭哥,這個是什麼案子?”劉浩站在一旁,一臉好奇,眼睛緊緊盯著周永安手中的文件袋,身子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看看這個吧。”周永安將文件遞給劉浩,語氣平靜。
劉浩看到文件袋,趕忙雙手伸出,身子微微彎腰,恭敬地接過文件袋。他快速拉開拉鏈,小心翼翼地拿出文件,開始逐頁翻看,眉頭時而緊皺,時而微微蹙起,眼睛緊緊盯著文件上的每一個字,神色愈發凝重。
“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周永安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個桔子,慢條斯理地剝開,掰下一瓣放進嘴裡,目光始終關注著劉浩的反應。
五分鐘後,劉浩緩緩合上文件,抬起頭,看向周永安,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頭哥,上麵說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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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安看著劉浩的表情,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是真的,並且有的縣區我已經派人在調查,青竹縣的馬書記已經證實了這個化肥使用後爛根的事實。”周永安如實說道,語氣稍作停頓,目光緊緊鎖住劉浩,“還有就是,這個案子牽扯的人員很多,有可能會得罪到省裡的一位常委,甚至會更多,你怕嗎?”
“哼,頭哥,以前就聽我老哥總說你如何厲害,”劉浩微微揚起下巴,臉上帶著一絲自豪,“我想有你在,我也會像我哥一樣,堅定地站在你身邊。”劉浩一臉認真,眼神中透著堅定與信任。
“嗯,你說說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周永安微微後仰,靠在床邊,目光平和地看著劉浩。
“嗯,我想利用這兩天下去,到幾個縣區實地去看看使用化肥實際情況,隻有這樣我們才有話語權。”劉浩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袋交給周永安,表情認真而專注。
“嗯,我派兩個人保護你下去調查。”周永安點了點頭,接過文件,眼神裡透著關切。
“好的,頭哥。”劉浩說著就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感激之情,“謝謝你,頭哥。”
“好好乾吧,希望你可以有所收獲。”周永安說著就轉身,將文件袋小心地放進保險櫃,動作沉穩有序,隨後大步離開休息室。劉浩則是走到監控麵前看了起來。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李長青便匆匆來到菜地。他的步伐急切,眼中帶著對新一天勞作的期待。站在塑料大棚前,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草甸子的邊緣,用力往上滾動,每一下動作都帶著一股麻利勁兒,額頭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嘴裡還時不時發出“嘿喲”的聲音,那是他在給自己鼓勁。
半個小時後,李立國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大棚。他的目光在大棚裡掃視一圈,隨後彎下腰,雙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小棚上塑料紙的一角,緩緩地往上揭,動作十分謹慎,像是生怕驚擾了棚裡的作物。然而,當塑料紙完全掀開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父子倆都僵在了原地。
“爹,我怎麼看我們家的辣椒苗都死了啊?”李長青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透著深深的焦慮。
李立國聽到這話,雙腿一軟,直接蹲在了辣椒苗前。他直愣愣地盯著倒下的辣椒苗,眼神空洞而茫然,右手緩緩地伸出去,輕輕撫摸著那些蔫了的苗子,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摸一件易碎的珍寶。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看樣子是沒有救了,看樣子今年是白瞎了,這都是我太貪便宜了,是我害了家裡啊?”說著,他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乾燥的土地上。
“爹,你彆這樣,”李長青滿臉擔憂,快步走到李立國身邊,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我們看看誰家裡還有辣椒苗,我們再補補苗子就行了,看看能補多少就補多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希望,試圖安慰父親。
“都到現在了,誰家裡還有多餘的苗子啊?”李立國抬起頭,滿臉淚痕,眼神中滿是絕望,“村裡還有幾家也用了縣裡發的化肥,不知道他們家裡是什麼樣子?”
“這都是那些當官害的我們,”李長青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雙手緊緊握拳,“我們明天就到市裡上訪,我們去告他們去。”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們敢這樣發化肥,我想他們早就想好了處置方法,我們是告不贏的,兒子。”李立國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無力感,他的肩膀也隨之垮了下來。
“就是告不贏,我們也要去爭取一下,不然我們老百姓真是沒法活了。”李長青咬著牙,臉上寫滿了決絕,轉身大步走出大棚,連大棚的門都沒顧得上關。
李立國望著李長青離去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他坐在地上,呆愣了許久,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裡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謀劃,在這寂靜的大棚裡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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