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省某處山莊的一座靜謐彆墅裡,屋內燈光昏黃,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黃叔,這次對周永安的調查一點問題都沒有查到,”一個中年男子雙眉緊蹙,臉上寫滿了擔憂,急切地說道,“是不是中紀委內部人員已經被安排好了?”說話的正是魯省省委秘書長李文宣,此刻他的眼神裡滿是焦慮,不停地搓著雙手,來回踱步。被李文宣稱為黃叔的,是原魯省副省長黃晉城,他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靜靜地聽著。
“文宣,你也不要這麼憂心忡忡,”黃晉城緩緩開口,語氣沉穩,試圖安撫李文宣,他抬眸看向李文宣,目光中帶著幾分閱曆沉澱下來的鎮定,“我們要隨時準備見招拆招,儘量將自己摘乾淨。”說著,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看似平靜的動作下,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黃叔,這次我們已經參與了,”李文宣說著,腳步頓住,臉上閃過一絲惶恐,“我想我們乾的那些事情很快就會有人放到省委書記那裡,”他邊說邊走到窗前,雙眼凝視著窗外淅淅瀝瀝飄落的水滴,嘴角竟莫名地翹了起來,那笑容裡卻沒有絲毫笑意,滿是苦澀與無奈,“京都已經有幾位大佬已經被中紀委請去喝茶去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交代,我們的處境也會越來越難。”說到這裡,他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說實話,我已經退休了,我也是不想管這些。”黃晉城微微歎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神色疲憊,“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再管了。你現在還在位置上,”他坐直身子,目光緊緊盯著李文宣,眼神裡滿是關切與警告,“你要繼續擁護省委書記,不要在和京都的那幾位靠攏了,這樣的話會很危險。”說著,他抬起手,在空中虛按了兩下,仿佛這樣就能讓李文宣聽從他的勸告。
“我們已經入局,想要走出來,難如登天了。”李文宣眉頭緊鎖,神情愈發凝重,聲音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千鈞的壓力:“中紀委這次要是查出來些什麼,我想我這一次就要被拉下馬。”
“你也不要那麼悲觀,你明天就向書記如實彙報你乾的什麼,爭取在他那裡減輕處罰,”黃晉城說著,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李文宣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裡帶著幾分關切與無奈,“有時候,我們就是顧慮太多。你剛到魯省一年,根基尚淺,他們卻如此倉促地啟用你,想必也是實在沒了彆的辦法。”他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像是在感慨官場的波譎雲詭。
“黃叔,您說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您是我父親的戰友,也是我在魯省唯一的依靠,我全仰仗您拿主意了,您快幫我想想,我怎樣才能脫身啊?”李文宣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助,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
“你不該在臨市安插眼線的,那可是每個省委都密切關注的發展中城市,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你現在想全身而退,確實棘手。”黃晉城目光深邃地看著李文宣,意味深長地說道。思索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把文斌撤回省城吧,讓他把臨市的公司交給信得過的人管理,千萬彆再去招惹周永安那幫人了。”
“要是這樣可行,我馬上把他撤回來。”李文宣急切地說道,說著便迅速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找到李文斌的號碼撥了過去,動作間滿是迫不及待。
“你想好跟他怎麼說了嗎?”黃晉城微微皺眉,眼中帶著一絲擔憂問道。
“先讓他回來再說吧,有些事當麵講清楚。”李文宣一邊盯著手機屏幕,一邊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先掛了吧,估計他這會兒還在那個‘銷金窟’尋歡作樂呢。”黃晉城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仿佛又深了幾分,儘顯疲憊與無奈。
“那就明天一早再打吧。”李文宣說著,緩緩將手機合上,眼中的焦慮並未消散,“黃叔,那我現在還能做些什麼?”
“現在你什麼都彆做,就安安穩穩地在省委上班,把本職工作乾好。外麵的事,你一概不知,牽涉到的人,你一概不認識。”黃晉城站起身來,語氣堅定而沉穩,神色嚴肅,仿佛在交代一件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哪些地方需要我們及時補救?”
“好的,黃叔。”李文宣也跟著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前,恭恭敬敬地為黃晉城打開門,臉上帶著一絲恭敬與感激,“您慢走,我再好好想想。”等黃晉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李文宣才緩緩關上門,靠在門上,眼神空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臨市市委書記那寬敞卻略顯壓抑的辦公室裡,厚重的窗簾將外界的喧囂和陽光一並阻隔,隻留下室內一片靜謐。唐昊端坐在辦公桌前,身姿筆挺,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雙眼緊緊盯著辦公桌上那份文件,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冷峻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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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頭哥現在沒有任何職務,他回到市委怎麼辦啊?”孫宇站在一旁,神色焦急,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語氣裡滿是擔憂。
唐昊並未立刻作答,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文件上,仿佛在權衡著什麼。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沉穩:“這個不是你和我能夠安排的,我們隻能聽從上級的安排。”說話間,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在強調著規則與秩序。
“唐哥,要不我就回京都吧,這樣四哥就會回來繼續擔任紀委書記了。”宋佳莉站在一旁,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和關切,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唐昊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兩人,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這個都不是你們該想的,你們都回去好好工作去。”說罷,他靠向椅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臉上的神情嚴肅而不容置疑。
“老大,你也不要生氣,我們不是著急嗎?”孫宇察覺到唐昊的情緒變化,身體微微一顫,語氣裡滿是討好與歉意,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畏懼。
唐昊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他的目光從兩人臉上一一掃過,放緩了語氣說道:“嗯,你們在這裡說這個說那個,不如回去好好乾工作。”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接著補充道:“你們還可以發動一下關係給他找找關係。”
“啊,”宋佳莉聽到後,不禁輕呼一聲,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震驚,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
“嗯,這個方法可以啊,那我就回去工作去了。”孫宇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市委書記辦公室。
宋佳莉愣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她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也立刻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辦公室。
唐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份文件,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叮鈴叮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唐昊看了看號碼,就見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唰”地站起身來,動作乾脆利落,絲毫沒有拖遝。他微微整理了下衣領,清了清嗓子,這才穩穩地拿起話筒,挺直脊背,畢恭畢敬地說道:“您好領導,我是唐昊。”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
“您好,唐昊同誌,我是中組部副部長王磊。”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著不容置疑的領導氣場。
唐昊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與期待,語氣中不由自主地透出了一絲試探:“您好,王部長,您有什麼指示?”說話間,他不自覺地用手輕輕敲打著桌麵,試圖緩解內心的些許不安。
“嗯,是這樣的,經過中組部研究,需要抽調貴市的周永安同誌到中組部乾部監督局擔任局長一職。”王磊條理清楚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字正腔圓,儘顯領導風範。
唐昊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不過轉瞬之間,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悅悄然爬上他的眼眸,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但他很快恢複了鎮定,調整好語氣,嚴肅認真地說道:“領導,對不起,周永安現在還在中紀委調查組接受調查,您看,您是不是要和中紀委那邊溝通一下。”說這話時,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無奈。
“嗯,他們不是調查完了嗎?周永安怎麼還在調查啊?”電話那頭,王磊的聲音明顯帶著一臉驚訝,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疑惑與不解。
唐昊連忙解釋道:“是啊,我們現在還沒有收到中紀委調查報告,所以我們市委也不能乾預中紀委調查組的工作。”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對規則的尊重與敬畏。
“嗯,是這樣啊?那我去中紀委去問一下吧。”王磊說著就要掛掉電話時,他又補充道:“你們市委也要做好周永安來中組部的準備工作。”儘管語氣依舊平和,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好的,領導。”唐昊回答道,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他心裡清楚,這個電話正好給他解決了周永安工作安排的大難題,這對他和市委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契機。此刻,他緊緊握著話筒,仿佛握住了一個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
“嗯,我們就說到這裡。”王磊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唐昊緩緩放下話筒,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靠向椅背,腦海裡開始盤算著後續的工作安排,眼神中閃爍著自信與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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