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安靜下來,不然我會讓你喊不出來。”周永安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鋒利的刀刃般射向馬玉鬆,嘴角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冷笑,那股子自信與淡定仿佛在向馬玉鬆宣告,這裡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馬玉鬆聽到這句話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的喉結快速滾動,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瞬間滲出細細的汗水,像一層薄霜覆在上麵。他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被束縛的雙手,試圖借此緩解內心的緊張,小聲說道:“你最好彆這樣做,你知道我的身份,在嵐縣你就不能把我怎麼樣,在這裡你就更彆想把我怎麼樣?”說這話時,他眼神閃躲,色厲內荏,看似強硬的話語裡藏著深深的不安。
周永安聽到這句話後,仰頭不由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審訊室裡回蕩,更襯得馬玉鬆的慌亂。他笑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馬玉鬆,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待解剖的標本,沉穩且銳利。
“他真的有資料上說的那麼牛嗎?我怎麼有點不相信啊?”監控室裡,洛明濤微微皺著眉,臉上寫滿質疑,一邊盯著監控屏幕,一邊偏過頭向身旁的紀委工作人員問道。
“洛明濤,你最好認真地看著,你不會吃虧的。”傅明亮雙手抱胸,眼睛同樣緊盯著屏幕,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過來人的篤定。
“老付,你不會知道周組長的審訊技巧啊?”洛明濤一臉驚訝,眼睛瞪得滾圓,聲音不自覺提高。
“你忘了,我去年去臨市調查案子的時候,就親眼看到過周組長審訊犯人。”傅明亮微微側過臉,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仿佛當時的場景仍曆曆在目。
“奧,是有這麼一回事,你這個家夥真賊啊。”洛明濤一邊說著,一邊半開玩笑地伸出手指著傅明亮,臉上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
“嗯,這是你不看好周組長的審訊過程嗎?怎麼又怪上我了。”傅明亮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馬玉鬆,你是真的要負隅頑抗嗎?”周永安微微向前傾身,雙手撐在桌上,一臉疑惑地問道,目光緊緊鎖住馬玉鬆,試圖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你們說的那些我不知道是誰的?”馬玉鬆眼睛看向彆處,裝出一臉無辜,還微微聳了聳肩,仿佛真和自己毫無乾係。
“我沒問你什麼啊?就是想和你聊會天而已。”周永安靠回椅背,雙手隨意地交疊在腹部,神色輕鬆,可那看似不經意的目光卻時刻留意著馬玉鬆的一舉一動。
“哼,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我不會說什麼的?”馬玉鬆撇了撇嘴,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頭微微揚起,臉上寫滿了抗拒。
“嗯,我真是不清楚你是怎麼想的,為了一百多萬的現金,你就為他人提供幫助,謀取利益。”周永安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像是在感歎眼前之人的糊塗。
“我沒有拿他們的錢。”馬玉鬆瞬間漲紅了臉,眼睛瞪大,憤怒地反駁道,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前傾,被束縛的雙手用力掙紮,帶動著椅子發出“嘎吱”聲響。
“你沒有拿錢,那那麼多錢是怎麼到了你家的,難道是這一百多萬跑到你家的嗎?”周永安猛地站起身,雙手撐桌,居高臨下地看向馬玉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貪汙腐敗就是從你這樣的人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
“你是什麼意思啊,周永安,我知道當年在嵐縣我打了你弟弟周永林,你也不能公報私仇啊?我告訴你我出去之後,我會寫材料告你。”馬玉鬆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脖子也因為憤怒而粗了一圈,衝著周永安大聲叫嚷道。
“哼,就你,我真不想搭理你,貪汙的太少了,都不值得我出手。”周永安說著又緩緩坐下,雙手交叉在胸前,翹起了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眼神裡滿是不屑,輕描淡寫地瞥了馬玉鬆一眼,仿佛他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京都西郊的山莊,靜謐而幽深,四周綠樹環繞,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卻絲毫未能緩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壓抑。江海省常務副省長馬世國身著筆挺的西裝,身姿筆直如鬆地站在亭子外,脊背挺得極高,卻難掩肩膀處微微的顫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亭子內的老者,眼神中滿是焦灼與哀求。
老者閒適地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手裡慢悠悠地把玩著一對玉球,玉球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又空靈的聲響,與這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他抬眼,目光淡淡地掃向馬世國,對著身邊的男子,聲音波瀾不驚地問道:“阿斌,這個人是誰啊?怎麼站在這裡啊?”
阿斌站在一旁,微微弓著身子,神色間帶著幾分畏懼,聽到老者發問,趕緊上前一步,低聲且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叔,這是您的學生馬世國啊。”
老者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他再次打量著馬世國,微微搖頭,唏噓著說道:“他是我的學生嗎?我怎麼不認識他啊?他一看就是一個大乾部,他怎麼會是我的學生呢?”說著,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玉球,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一口,眼神依舊透著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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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錯了,”馬世國的聲音瞬間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紅,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膝蓋砸在石板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知道我兒子這次闖了大禍,我就這一個兒子,還請老師保住他的命。”此刻,他全然沒了往日官場中的威嚴,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
“嗯,”老者長舒一口氣,緩緩站起身,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馬世國,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這次玉鬆的事情是在中央大力開展整治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的浪尖上,誰敢在這個時候說話。”說罷,他轉身邁出亭子,步伐沉穩卻透著些許無奈,徑直朝著古樸的房子走去。
阿斌看到這個場景,急忙快步走到馬世國身邊,一邊伸手拉他,一邊小聲說道:“跟上,馬哥。”
馬世國像是從恍惚中驚醒,趕忙起身,腳步踉蹌地跟著阿斌走進房間。一進屋,他便再次走到老者身前,“噗通”一聲再次跪下,聲音顫抖,幾近絕望:“老師,這次是我的錯,我沒有管好玉鬆,我不救他了,請老師放心,我不會破壞您的計劃。”此時的他,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你也要知道取舍。”老者微微歎氣,彎腰拿起一個玉壺,遞向馬世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件事情會很快出結果,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馬世國聽到這句話,如遭雷擊,心臟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麵如死灰。他心裡清楚,老者這話的分量,這幾乎就等同於判了自己兒子馬玉鬆的死刑。他呆愣片刻,才麵無表情地說道:“老師,我會安排好我老婆的,請您放心。”聲音空洞,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嗯,我知道你的性格,對於你我很放心,”老者緩緩坐下,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神色疲憊,“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說罷,他閉上雙眼,像是在逃避這棘手的一切,眉頭卻緊緊地擰成一個“川”字。
“世國啊,”老者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走向馬世國,目光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又夾雜著些許期許,“我以前就和你說過,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讓他們這麼快地進入官場,尤其是你要競選省長的關鍵時候。”他微微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該放手的就要放手,該爭取的就要爭取。”說著,他伸出雙手,有力地抓住馬世國的胳膊,一把將他扶起,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取與舍,是我們這些人經曆最多的,可也正是這取與舍,讓我們刻骨銘心呐。”
馬世國被扶起後,身體站得筆直,雙手自然下垂,微微握拳,臉上帶著恭敬與謙卑,眼睛始終盯著老者的臉,認真聆聽著訓話。他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輕聲說道:“嗯,我知道了,老師。”此刻,他心裡五味雜陳,既有對兒子闖禍的懊悔,又有對老師這番話的感激與思索,暗恨自己沒能在關鍵時候把控好局麵。
“世國,玉鬆的事情我也會找人打個招呼,”老者轉過身,背著手在房間裡踱步,腳步不緊不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斟酌言辭,“你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出麵乾預了。”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馬世國,眼神裡透著一絲安撫。
“謝謝老師,您的恩情我牢記在心。”馬世國激動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淚光。他微微彎腰,向老者行了一個近乎鞠躬的大禮,以表自己內心的感恩。此刻,他心裡明白,老師願意出麵幫忙,是給了他和兒子最後的一絲希望,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
“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老者再次走近馬世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他心裡,“關於玉鬆的事情,你隻要做到舍,我就儘量把你推到省長的位子上去。”
聽到這話,馬世國的身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對權力的渴望,也有對兒子的不舍。短暫的猶豫後,他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感謝您,老師,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卻又堅定的決定,此刻,他在心中默默權衡著親情與仕途,最終選擇了那條充滿誘惑卻又滿是無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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