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太陽才剛剛冒出個小尖兒，903室裡已是煙霧繚繞。張明宇、楊建中還有周永安三人在這一團煙霧中緩緩站起身來，紛紛伸著懶腰。張明宇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用手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顯然是通宵工作後疲憊不堪。
“周書記，真是辛苦你了，因為我們的工作你也陪著我們搞了一個通宵。”張明宇打著哈欠，聲音裡滿是疲憊，但仍擠出一絲微笑，看向周永安說道。
“不辛苦，都是為了工作。”周永安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條華子，輕輕放在茶幾上。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卻又透著幾分刻意，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說道：“不好意思，來的匆忙就準備了一條，領導分著抽。”
“哈哈哈，你這個周書記啊，沒看出來你也來這一套。”楊建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半開玩笑地說道：“好，這個我們留著，就是不知道這條煙夠不夠著行賄受賄啊。”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周永安的表情，眼神裡帶著一絲調侃。
“領導說笑了，”周永安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連忙解釋道，“你們辛苦，我隻能略儘一些地主之誼，領導有什麼需要可以聯係我，我儘我之力為調查組的做好服務。”他微微躬身，態度顯得格外恭敬。
“兩位領導工作了一夜，你們先休息，我先回去工作。”周永安說著，看了看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似乎急著離開這個略顯尷尬的場合。
“好，周書記也是配合了我們一夜，等等我們遇到我們不能解決的一定找你幫忙。”楊建中說著，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伸出右手與周永安握手，握手時還輕輕拍了拍周永安的手背，仿佛在傳遞一種信任。
“好的，我就不耽誤領導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周永安趕忙回應，又轉身與張明宇握手，握手時微微用力，眼神專注地看著張明宇，隨後，他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903室，出門時還不忘輕輕帶上了門。
“周永安的工作勁頭真好，”張明宇微微仰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與感慨，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好想再年輕二十歲啊。要是能回到那個時候，想必也能像他這般精力充沛地投入工作。”
“是啊，”楊建中深表讚同地點點頭，眼神中滿是欣賞，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沙發旁，緩緩坐下，“無論是精神麵貌，還是工作態度，他都堪稱典範，確實值得我們學習。”他微微皺眉，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接著低聲說道：“就是不知道外麵還有多少人睡不著啊？”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揣測。
“嗯，”張明宇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不滿，“我們也要注意我們工作保密製度的落實。剛才我們在外麵警戒的同誌發來信息說，在上下兩層有十幾人陪著我們一起‘梳理案宗’。”他特意在“梳理案宗”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顯然對這種異常情況極為不滿。
“沒辦法啊，”楊建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緊緊握住拳頭，仿佛要將那些隱藏的問題一拳擊破，“他們越是這樣，就說明越有問題，我們一定要深挖，挖出藏在背後的小人。絕不能讓這些人破壞了我們的工作，損害了黨紀國法的尊嚴。”
“給外圍的同誌們說一聲，”張明宇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著謹慎，“要注意工作方式，儘量不讓他們發現我們在監視他們。一旦打草驚蛇，後續的工作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好的，我立刻通知他們。”楊建中說著，迅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表情嚴肅而專注。他伸手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仿佛要以最嚴謹的姿態去傳達這個重要指令。整理完畢後，他邁著大步，堅定有力地走出903室下達這個通知。
“頭，昨天市長的秘書林楠來賓館好幾次，”賴文才見周永安下樓，急忙快走幾步上前，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打開車門，側身讓周永安上車，接著說道，“他每次來都是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安排什麼重要事情。我們沒敢下車跟進，怕暴露了。”
“嗯，應該不止他這一夥人吧？”周永安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覺，一邊上車一邊問道。他的聲音略顯低沉，似乎還帶著通宵工作後的疲憊。
“是的，陳市長的秘書陳主任把林楠主任給抓起來了。”賴文才如實彙報，眼睛偷偷觀察著周永安的表情，生怕錯過他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嗯，看來我又要欠他一個人情了。”周永安聽到賴文才的話後，輕輕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輕聲說道。他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這件事背後的複雜關係，片刻後又睜開眼睛，問道：“還有誰在賓館裡安插了人？”
“潘副市長也有來過，”賴文才趕忙說道，眼睛緊緊盯著周永安，繼續說道，“但是他在大廳裡和大堂經理交談了幾句後就離開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打聽什麼消息。”說完，他又觀察了一下周永安的表情，見周永安沒有打斷，便接著說：“還有夏副市長的秘書也來過一次，在前台說了幾句話後，付了錢就走了。具體什麼情況，暫時還不清楚。”
“嗯，還有嗎？市委那邊沒有人來過啦？”周永安問道，他微微仰頭靠在座椅上，聲音中儘是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好像有些不足。
“市委的紀委領導沒有來過，”賴文才趕緊回答，“我特意問過市賓館的門庭小哥，他說除了上麵的正門外，還有地下車庫和一個進貨的後門。毛正軍他們一直盯著，沒有發現市委紀委的人來過賓館。”
“嗯，好，去市委，”周永安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在車上先休息一會，到了，你叫我一下。”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著，開始在腦海裡仔細梳理賴文才說的每一個細節。
“好的，頭。”賴文才說完，轉過頭，專注地看向前方，雙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小心翼翼地發動車子，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打擾到周永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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