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寶目光掃過大廳裡分散在各個角落的手下,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嘀咕。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狐疑與不安,怎麼也沒想到大舅哥之前的警告竟然成真了,如今這會所已被武警特警圍得水泄不通。他心急如焚,又掏出手機,再次撥打李博明的號碼,可聽筒裡依舊傳來那令人絕望的忙音,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難道,今天真的就是自己的末日?他心有不甘,緊咬著下唇,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緩緩轉頭,眼神掃過身邊幾個小弟,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弟,扯著嗓子喊道:“馬林,你過來一下。”
“老大。”馬林聽到喊聲,像隻受驚的兔子,渾身一激靈,趕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微微彎著腰,低身說道,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惶恐。
“你跟著我,我去打個電話。”卜凡寶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腳步略顯急促地朝著一個包廂走去。他的步伐中透著一絲慌亂,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
“好的,老大。”馬林連忙應道,像個忠誠的跟班,緊緊跟在卜凡寶身後。兩人很快來到包廂前。
“你站在門口,沒有我的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卜凡寶停下腳步,轉頭盯著馬林,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嚴肅地說道。那眼神仿佛在警告馬林,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的,老大。”馬林趕忙點頭,挺直了身子,像個站崗的士兵,守在包廂門口。他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懈怠。
卜凡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用力推開包廂門,閃身走了進去。他迅速從兜裡掏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地摳出裡麵的手機卡,又從另一個兜裡摸出一張新卡,快速換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似乎在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賭博。隨後,他在通訊錄裡翻找著,找到一個號碼後,深吸一口氣,撥了過去。
手機“嘟嘟嘟”地響了三聲後,終於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著急且帶著一絲責備的聲音,仿佛一陣疾風驟雨般撲麵而來:“你那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小心隔牆有耳。”
“好的,老板,我就是有點擔心,”卜凡寶聽到聲音,身體微微一顫,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他們已經把我們包圍在會所裡了,老板,您想想辦法救救我。”他的臉上滿是哀求之色,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救你,我這邊還在想辦法,”手機裡傳出冷冷的聲音,像冰刀一樣割著卜凡寶的心,“你立刻把所有的文件銷毀,彆讓他們拿到那些文件,隻要文件他們沒有拿到,你就有救,知道嗎?”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卻又仿佛給卜凡寶指了一條“生路”。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我立刻銷毀這些文件,您就放心吧。”卜凡寶忙不迭地說道,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心裡明白,自己現在隻能聽從對方的安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嗯,記住,彆再聯係我了,我會時刻關注你那邊的動態,有我在你就不會死,蹲幾年監獄我就把你們救出來。”手機裡麵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了一絲暖意,仿佛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微弱的燈,“記住,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清楚?”
“好的,老板,這些我懂。”卜凡寶說道,他心裡清楚,對方這是要放棄自己了,可自己的兒子還在這位“老板”手裡,如同被人捏住了七寸,自己隻能乖乖地服從。剛說完,手機裡就傳出“嘟嘟”的忙音,他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奈。
卜凡寶收起手機,神色凝重,緩緩掏出一包煙,手指有些遲緩地打開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他的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隨後拿起打火機,“啪嗒”一聲點上火,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麵前繚繞,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有不甘、有無奈,還有一絲決絕。過了片刻,他緩緩站起身,將煙頭在煙灰缸裡用力摁滅,然後走出包廂。
站在門前的馬林看到卜凡寶出來,趕忙快步迎了上去,臉上寫滿了焦慮,急切地問道:“老大,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一切照舊吧,”卜凡寶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把槍收起來,讓他們走暗道離開。”說完,他將手中的煙,扔到自己腳底,狠狠的用腳摁滅,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踩在腳下。隨後,他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向電梯,伸手摁下上升鍵,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電梯門,似乎在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馬林看著卜凡寶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擔憂,臉上也露出了深深的愁容。他微微歎了口氣,轉身去傳達卜凡寶的命令。
此時,會所對麵的警車前。
“潘隊,裡麵是什麼情況?”陳豐邁著沉穩的步伐,低著身子快速走到潘海波身邊,關切地問道。
潘海波聽到聲音後,迅速轉身看向陳豐,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陳常務,您怎麼來了?書記和楊組長是不是也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同時也夾雜著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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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麵,書記怕你吃不準力量。”陳豐說著,伸手拿過潘海波手中的望遠鏡,朝著會所看去。
潘海波聽到周永安也到了,還有省紀委的楊慧也一同前來,心中不禁一陣震驚,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知道,周永安這個乾爹是真心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嘴中喃喃說道:“裡麵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我現在還沒有拿到這個會所的建築設計圖。”
“你不用怕,你身後還有我們呢。”陳豐說著,將望遠鏡交還給潘海波,臉上露出鼓勵的笑容,“一會設計圖就會送到。”
另一邊,卜凡寶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徑直走到保險櫃前。他雙手用力,將沉重的保險櫃費力地拉出來,保險櫃後麵露出一個黑色的箱子。看到箱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右手不受控製地抖動著,緩緩將箱子拿了過來,輕輕放到茶幾上。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慢慢打開箱子,從裡麵拿出一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長方形物品。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塑料袋,將裡麵的筆記本拿了出來。看著手中的筆記本,他像是看到了最後的希望,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自語道:“這本不能燒,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說完,他又仔細地將筆記本重新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保險櫃。隨後,他抱著皮箱走進衛生間,拿出打火機,開始對著裡麵的文件點火焚燒。火苗迅速躥起,映照著他那陰晴不定的臉龐,他的眼神中時而透露出恐懼,時而又閃爍著一絲僥幸,仿佛他在這一刻他已經取得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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