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省省委書記那寬敞卻略顯壓抑的辦公室裡,柔和的燈光灑落在每一個角落,卻未能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凝重。陸新陽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嚴肅,深邃的眼眸中透著隱隱的慍怒。薑世軍、薑異偉、唐昊則分坐在兩邊的沙發上,個個神情緊張,大氣都不敢出,氣氛異常安靜,仿佛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你們討論的結果就是這個?你們還都是我們中紀委下來的,你們也算我的前輩,我真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能給我一個理由嗎?”陸新陽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著茶幾上的那份文件,猛地伸出手指,用力地戳著文件,質問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分量,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
“陸書記,處分周永安的事情也不是我們的初衷,我們也是有難處。”薑世軍臉上滿是無奈與為難之色,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陸新陽那犀利的目光。他雙手不自覺地在沙發上揉搓著,似乎想要借此緩解內心的壓力。
“那你們是覺得周永安同誌有問題嘍?”陸新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在辦公室的幾人身上一一掃過,那目光仿佛能洞察每個人內心的想法。他的表情愈發冷峻,仿佛在等待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周永安同誌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京都有人打電話,讓我們處分周永安,讓他暫避鋒芒,彆讓他直接與那些人麵對麵。”薑異偉一臉苦澀,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仿佛打了個死結。他心裡暗自叫苦不迭,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棘手的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說話間,他偷偷瞥了一眼陸新陽,隻見陸新陽麵色陰沉,心中不禁又多了幾分忐忑。
“我知道你們有些委屈,但是你們想想周永安委不委屈啊?”陸新陽說著,輕輕端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茶,試圖讓自己略微平複一下情緒。他微微靠向沙發背,目光變得有些深邃,“我們是關上門說話,這次我過來,一是監督你們的工作,二是徹查周永安給我們中紀委反應的那幾個案子,三是給你們送來一把利劍,斬殺一些貪汙枉法,肆意妄為的黨員乾部。”
“在來的飛機上,我就聽到一些不好的話。”陸新陽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他緩緩看向薑世軍和薑異偉,重重地歎了口氣,仿佛那口氣承載著無儘的沉重與無奈,“他們說我們黨的發展是站在貪官汙吏的肩膀上發展起來的。”
陸新陽說完後,再次將目光投向辦公室的三人,眼神中帶著審視與質問,“這句話是不是很有‘道理’啊,說我們的某些同誌利用手中權力抓發展,從中為自己牟取利益,同誌們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啊,我們還要處理一個乾實事的好乾部嗎?”
“陸大哥,我們也不想啊,但是這次的事情很是嚴重,周永安已經被他們拉進黑名單了,他的生命隨時都會被他們暗中奪取。”薑世軍微微向前傾身,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憂。他雙手攤開,做出一副無奈的手勢,“魯省我們也來了有一年半了,但是暗中複雜的關係,我們今年才剛剛捋順,唐昊也是我們力排眾議提到副省長的位置,我們也想把魯省的環境整理好,但是很難。”他微微咬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掙紮,仿佛在與一股無形的力量做著艱難的抗爭。
“很難,很難我們就不鬥爭了嗎?”陸新陽微微挺直身軀,目光如電,掃視著眾人,語氣激昂且堅定。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仿佛要凝聚起所有的力量,“我們黨的發展就是在一次次的鬥爭中,走過來的!我們的前輩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我們爭取了和平的環境,我們難道就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我們的子孫後代打拚出一個乾淨的環境嗎?”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信念,那是對正義的執著追求,對黨的事業的無限忠誠。
“你們的難處我可以理解,但是又有誰理解周永安同誌的委屈啊?”陸新陽微微搖頭,眼神中滿是痛惜與無奈。他仿佛看到了周永安在遭受不公時的孤獨與隱忍,心中一陣刺痛,“我想你們魯省有很多人在慶祝,慶祝周永安背了一個處分,幾年內都不能升職,甚至說周永安的官路就此被斬斷。這真是親人痛,仇人快啊。”說到這裡,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流露出對那些人的鄙夷。隨後,他將目光定格在唐昊身上,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你打電話讓周永安同誌過來一下,我有話給他說。”
唐昊聽聞,身子微微一震,趕忙點頭,“是,陸書記。”他急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指有些緊張地在屏幕上滑動,尋找周永安的號碼。此刻,他心裡明白陸新陽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也深知周永安所麵臨的困境,內心不禁為周永安捏了一把汗。
“陸大哥,我們已經通知中紀委調查組,讓周永安過來一趟,麻煩你幫助我們開導一下他。”薑世軍微微欠身,臉上滿是懇切。他心裡清楚,陸新陽的到來或許能給周永安帶來一絲希望,也能為他們接下來的工作指明方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期待,期待著這場風波能夠早日平息,他們能夠真正為魯省的清正廉潔做出一番成績。
“行了,都是自己人,我希望你們可以頂住壓力,為周永安工作掃除障礙,而不是聽著那些人的叫嚷,而對自己的同誌‘下手’。”陸新陽微微擺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然透著一股威嚴。他靠向沙發椅背,目光依次掃過眾人,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許,仿佛在給他們注入一股無形的力量,鼓勵著他們在這場艱難的鬥爭中勇往直前,絕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