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肖爺爺,這個煙很有味道的。”周永安笑著回應,隨即熟練地打火,微微前傾身體,準備為肖為民點火,姿態恭敬而熱情。
肖為民將煙放進嘴裡,身子微微向前傾,配合著周永安。周永安見狀,穩穩地將火苗湊近煙頭,專注地為肖為民點著了煙。
“嗯,確實有味道,很衝,很解煙癮啊。”肖為民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對煙味表示認可。
周永安看著肖為民,表情變得嚴謹起來,問道:“這個案子是不是讓我們高高舉手,輕輕放下啊?”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試探,心中對案件的處理方向充滿疑惑。
“嗯,你是這麼想的嗎?你這個傻小子,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來,就是給你們使絆子的嗎?阻礙你們辦案的嗎?”肖為民輕輕拍了下周永安的肩膀,語氣中帶著長輩的親昵與責備,“我記得這個煙的味道,它好像幾十年都沒有改變吧?”說著,他又吸了一口煙,陷入短暫的回憶。
“是的。”周永安如實回答,目光始終落在肖為民身上,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嗯,你知道它為什麼沒有改變味道嗎?”肖為民說著,目光從煙頭移開,緊緊盯著周永安,眼中帶著一絲神秘。周永安有些疑惑地搖搖頭。
“因為有很多的煙民不是喜歡這個牌子的煙,而是喜歡這個煙的味道,那股輕輕的薄荷味。”肖為民目光溫和地看著周永安,繼續說道,“也是因為你一直以來都是很認真的辦案,沒有枉法的記錄,所以我來了這裡,想看看你是怎麼辦理這個案子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許,仿佛在告訴周永安,他是被寄予厚望的。
周永安聽到這句話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但他很快調整情緒,恢複平靜,說道:“那領導的意思是來幫助我們的?”
“是來監督你們的,省得你們在這個案子上栽了跟頭,摔個大馬趴。”肖為民笑著又拍了拍周永安的肩膀,臉上滿是信任,仿佛在傳遞一種力量,讓周永安安心工作,同時也提醒他要謹慎對待案件。
京都郊外,一座帶耳房的舊式四合院。初夏的蟬聲被高牆濾得悶悶的,院中那株老槐樹的影子像一張網,把幾個人罩在裡頭。
中紀委書記王岐負手站在簷下,行政襯衫最上麵的扣子沒有扣上,他抬腕看表,又鬆開,金屬表帶在腕骨上磕出“嗒”一聲輕響。
“魯省的案子,你們有沒有新的看法?”
聲音不高,卻帶著常年在主席台上練出的共鳴,震得槐葉簌簌。說話間,他目光掠過張新,最後釘在地麵那方被樹影切割成碎塊的陽光上,好像那裡藏著答案。
中紀委常務副書記張新半側身,讓出主位。他左手插在褲兜,右手捏著一份卷了邊的材料,指節泛白。
“這個案子已經頂到天花板,已經涉及到了一名常委……”他頓了半拍,舌尖在口腔裡滾了滾,像把後麵的話壓成更鋒利的形狀,“這個還得您親自去要‘尚方寶劍’交給周永安,好讓他好好的辦理這個案子。”
王岐聞言眉間川字紋陡然加深,鼻翼兩側的法令紋像刀刻。他沒接話,隻抬手揉了揉後頸——那是他每次遇到“通天”難題時的小動作,仿佛要把無形的壓力從頸椎裡揉出來。
坐在回廊竹椅上的葉誌國這時“嘩”地翻過一頁文件,紙聲清脆得像一記耳光。他戴一副無框老花鏡,鏡片反光讓人看不清眼神,隻有嘴角那點似笑非笑的弧度暴露在陽光裡。
張新忽然轉身,皮鞋跟碾碎一片枯葉:“葉書記,您路子廣,給王書記指條明道?”
葉誌國沒抬頭,左手食指在文件某行字下劃了兩道,留下一道凹痕,這才慢悠悠摘下眼鏡——鏡腿勾住耳垂時帶出短短一聲“噠”。
“張常務這是抬舉我。”他哈了口氣擦鏡片,擦得極慢,像在打磨一塊玉,“我當了十八年副職,要真有通天梯,現在該戴正牌子的表嘍。”
說完把眼鏡架回鼻梁,金屬腿在耳後壓出一道紅印,像給自己蓋了個“副”字戳。
王岐終於轉身,陽光把他半個身子鍍成毛邊。他朝葉誌國走了兩步,影子先一步壓到文件上,逼得葉誌國不得不抬眼。
“葉書記,玩笑先放放。”王岐聲音低下去,帶著淩晨四點電話裡的那種沙啞,“周永安在下麵扛著雷,我們再拖,就是拿他當擋箭牌。”
葉誌國合上文件,指腹在牛皮紙封麵上摩挲兩下——那裡凸起一枚鮮紅的“密”字鋼印。他起身時膝蓋發出“哢”一聲脆響,就像是提醒所有人:這個事情不像他們想得那麼簡單。
“這是江海省紀委的彙報材料,是上午九點零七分送到的。”他把文件遞向王岐,卻在對方指尖碰到前又往回一收,“實名舉報信裡,有一個副部級和三個廳級乾部在魯省搭過班子……王書記,您確定現在就要?”
王岐的手懸在半空,指節微微發顫。張新看見他虎口處那道舊疤——據說是九十年代在地方查糧倉案時被煙頭燙的——此刻正因用力而發白。
蟬聲忽然停了。院裡隻剩老槐樹影子一點點挪,像一柄鈍刀在割時間。
王岐最終收回手,整了整袖口:“材料先留你這兒,今晚八點前,我要見到一份‘可上會’的方案。”
他轉身時,帶起一小股風,把槐葉影子攪得支離破碎。
葉誌國望著兩人背影,拇指無意識地反複擦過文件封麵上那枚“密”字。直到腳步聲消失在垂花門外,他才低聲嘟囔一句:“……都是要人背的鍋。”
陽光重新鋪滿院子,恢複了平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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