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我這消息絕對靠譜，您要是不放心，儘管動用關係去查。”邢誌飛見張饒半天沒吭聲，心裡有點發虛，連忙往前湊了湊，身子幾乎要探過茶幾，語氣裡帶著急切的討好，生怕對方不信。
張饒這才回過神，臉上瞬間堆起笑，隻是那笑意沒達眼底，他拍了拍邢誌飛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我信你，當然信。”他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算計，“今晚去醉千歲，多叫兩個水靈的小妹，算我的。”
“哎！謝謝張哥！”邢誌飛眼睛一亮，剛才的不安一掃而空，臉上笑開了花，忙不迭地應著，“張哥就是大氣！”
“你們先去醉千歲等著。”張饒說著就起身，手往西裝內袋裡一插，腳步匆匆往外走，“我還有點事，辦完就過去找你們。”
邢誌飛和黃亞楠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懵——張少這反應也太反常了，剛才還一臉震驚，怎麼突然就急著走了？
“張哥，這事兒……是不是挺嚴重的？”一直坐在角落沒吭聲的孫興明突然開口，他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張饒背影上，語氣裡帶著試探。他太了解張饒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說明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張饒腳步一頓，沒回頭，隻撂下一句：“你要是不想去醉千歲，就跟我走。”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門。
“我跟您去。”孫興明立刻起身，快步追了上去，心裡隱隱覺得，周永安的消息，怕是要攪動不小的風浪。
另一邊，505醫院的病房裡。
“我睡了多久？”周永安緩緩睜開眼，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聲音沙啞得厲害。他看向床邊的周凡，眼神還有些發怔，顯然沒完全清醒。
“周書記，您醒了！”周凡猛地打了個激靈，原本有些耷拉的腦袋立刻抬得筆直，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往前湊了湊，“您是不是餓了？隔壁一直溫著東西呢。”
“渴。”周永安隻覺得喉嚨乾得冒煙，他抬手揉了揉發沉的額頭，指腹下的皮膚滾燙，臉上寫滿了掩不住的疲憊，連說話都透著股虛弱，“給我杯溫水。”
“哎，好！”周凡應聲起身，腳步輕快地走出病房，一推開隔壁休息室的門就壓低聲音喊道，“首長！周書記醒了，說渴了！”
“醒了？他說渴了？”唐忠民像被按了彈簧似的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指著牆角砂鍋裡咕嘟冒泡的雞湯，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急切，“快，把那碗雞湯端過去！”
“對對，盛熱乎的。”陳世豪也跟著湊到砂鍋邊，掀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香氣立刻湧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碗，又吹了吹，確認不燙了才遞給周凡，眼裡滿是叮囑，“慢點送過去，彆灑了。”
周凡接過湯碗，指尖觸到碗壁的溫熱，心裡也跟著暖了幾分。他知道，這鍋雞湯熬了整整一夜，幾位老爺子輪流守著，就盼著周書記能早點醒過來喝上一口。
“釘子，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董家成一手握著對講機，指節微微用力，眼神銳利地盯著遠處的建築，沉聲問道。車窗半降，風卷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一雙藏著算計的眼睛。
“一號，張饒沒有出來，隻出來兩個人。”對講機裡傳出的聲音堅定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好的，你們繼續盯著，有什麼動靜立刻報告。”董家成的聲音平穩，手指在對講機邊緣輕輕敲擊著，像是在計算時間。
“收到，一號。”釘子說道。
“一號，他會不會出來啊？”站在董家成身邊的七班長搓了搓手，眉頭微蹙，一臉疑惑地看向他。車座上的坐墊被他無意識地捏出幾道褶皺。
“他會出來的。”董家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中卻透著十足的自信，像隻等待獵物落網的狐狸，“這個消息我已經傳了出去，他那種自負又多疑的性子，肯定會好奇，忍不住出來打聽的。”他側過頭睨著七班長，挑眉道：“你是不是不信啊？”
“信，那我給他們說一聲，就回來。”七班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慌忙應道，轉身推開車門快步走了出去，腳步帶著點急於證明的倉促。
“小樣，就知道你不信，一會他出來你就知道了。”董家成看著七班長的背影，低笑一聲，指尖在膝蓋上打著節拍，眼神裡的篤定更甚。
另一邊，醫院走廊儘頭的隱蔽處，“你說的是周永安已經在505住院了？”張饒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睛瞪得滾圓，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護士，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
“張少，我隻能待這兩分鐘，要不主任發現了，我這個月獎金就沒了。”護士眼神閃爍，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身子微微發抖，語氣裡滿是害怕。
“嗯，你回去吧，寶貝。一會我就讓人給你爸爸打五萬快。”張饒臉上的震驚迅速褪去，換上一副輕佻的笑，說著就在護士的屁股上輕佻地摸了一把。
“好了，我回去了。”護士臉頰微紅，卻不敢反抗，戀戀不舍地看了張饒一眼，轉身快步走進辦公樓，腳步慌亂得像怕被抓住的偷腥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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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張少的猜測是真的？”孫興明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語氣卻帶著試探。
“你是不是也猜出來了？”張饒斜睨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弧度，眼神裡藏著幾分得意，又有幾分警惕。
“嗯，從你的表情裡看出來的。”孫興明如實說道，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大腿，像是在梳理思緒。
“那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張饒的聲音壓低了些，指尖有些發涼，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緊緊盯著孫興明。
“我覺得這個消息應該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孫興明皺起眉頭，語氣凝重了幾分，“是誰傳出來的？我們還得再觀察一下，彆急著動。”
“嗯，你說的有道理。”張饒點了點頭，眉頭緊鎖，一臉嚴肅，“但我們應該先注意誰？”
“應該是衛京師那幫人。”孫興明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嗯？為什麼是他們？”張饒一臉不解地反問，眼睛微微睜大，他實在想不到孫興明會把矛頭指向這裡，語氣裡滿是困惑。
“北苑的級彆，你我都是知道的。”孫興明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我們這樣的角色，還不配他們正眼瞧。他們要是動，肯定有更大的目標。”
“嗯，看來是董家成這個家夥搞的鬼。”張饒恍然大悟，用力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厭惡，“這個王八蛋真是陰魂不散！”他煩躁地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發出“哐當”一聲悶響。
“我們要不躲一陣子？躲開這個瘋子。”孫興明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仿佛董家成的人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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