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落和沈景遙便騎馬出了盛京城,朝著祁蘭國而去。
君燁下令,去清元門找南弋一事不得告訴任何人,所以即便是燕無歸,阿落和沈景遙也沒有告訴他。
從君燁的院子回去,阿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拉著沈景遙激動了許久。
“你聽到了嗎?!是南弋!她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主子說她在清元門……她在清元門……”
“太好了,阿弋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見她……”
阿落拉著沈景遙的衣袖,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沈景遙淺笑看著阿落高興的樣子,他心裡不覺也高興起來。
來到盛京這麼久,這大概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吧。沈景遙想著,她若是一直這麼開心那該多好。
“可是我們還不能告訴燕無歸。”阿落歎氣道,似乎在自言自語。
可沈景遙卻一下子抓住了她方才說的“我們”。
我們……她和我。
“主子說南弋在清元門,你說南弋怎麼就去了清元門?”
“可是為什麼,主子就隻讓我們去找南弋,卻沒說有其他事情和安排?”
“主子會不會對南弋不利?他是不是想抓南弋回來?然後……”
……
阿落問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可依舊不知道答案。
“你們替我去看看她罷。”君燁當時這般說著,眼底卻有著許多壓抑的情緒。
阿落不明白君燁是什麼意思。
沈景遙冷靜地看著阿落道“你應該知道影衛叛逃的後果是多麼嚴重。要是主子想對南弋不利,便不會安排我們去找她。而且如今看來,主子是早已知道南弋的下落。”
他隱隱約約感知到,清元門一行,怕是變數頗多。
阿落和沈景遙沒給燕無歸留信,兩人騎著快馬朝著清元門而去。
君燁給了他們半年的時間。
兩人身上的解藥也隻有半年的分量,半年的時間,他們趕到清元門綽綽有餘。
夜梟將君燁做的這些看在眼裡,心想著這分明就是偏心和放水。
還是為了南弋。
君燁此刻站在南弋的院裡,看著春花盛開凋零,南弋的模樣逐漸浮現在他心裡。
他派去的兩個影衛與南弋相熟,既然他無法離開去見她,但能夠從他人口中聽到她的消息,便也足夠了。
可君燁知道自己有私心。
他沒讓府上叫做燕無歸的影衛也一同前去,是因為這影衛……喜歡南弋。
他嫉妒,十分地嫉妒。
寧王府。
一聲茶盞碎裂的聲音驟然在房內響起,驚得外麵侍候著的丫鬟小廝大氣不敢出。
這幾日這位爺心情非常不好,他們已經是換來的第二批人了。
府裡的總管吩咐讓他們撐段時間,否則再這麼換下去,府裡就快沒人替了。
主子不好伺候,工錢還不漲幾個,這下人哪裡好當。
李錚微微坡著腳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木製盒子。
侍衛通傳了一聲,李錚這才提著腳跨過門檻,看到一地的碎瓷片,他立馬察覺到君睿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君睿此時右胳膊被包紮上了厚厚的白布,行動不便,臉色虛弱。
之前君睿派人跟蹤君燁,發覺這寄雨樓似乎有些問題。前幾日,君睿便親自去了一趟寄雨樓,剛出來就遇上了一群來勢洶洶的刺客。
可恰巧,君睿那日隨行的侍衛隻有幾個,連季江都被派去臨川郡查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