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跟著萬客行的夥計,在客棧裡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走了兩圈,客棧裡人聲鼎沸,魚龍混雜。
走進一處機關密道,約莫上了百十級台階,一道亮光終於照亮了視線。
那夥計止步,叮囑道“彆怪我沒提醒你,見了宋大人千萬不可隨意說話。”
說著,那夥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出密道,朔風剛要邁出腳,冷不丁停了下來。
那腳下,是深不見底的絕壁。絕壁像是生生切斷了整座山,鬼斧神工一般。
朔風看到絕壁對麵有十數步之遙,此刻有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歪坐著,手中點著一支旱煙。
宋忠見來了人,神色自若地將朔風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白霧。
“你就是溫……嘶,溫什麼來著?”宋忠一開口,便是濃濃的異域口音。
“溫辭。”
宋忠拍了一下腦袋,略帶著嫌棄道“哦對對對,溫家那個小倒黴蛋!溫懷仁養出來的崽子。”
朔風站在絕壁對麵,眸色漸冷。
“看什麼看,說幾句還不行?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宋忠吐出一口煙,悠哉道。
“你們能給我什麼?”朔風看向他,黑眸如淵。
宋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嗬嗬地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哈……咳咳……”
聞話,朔風臉上的不悅又多了幾分,甚至隱隱生了殺意。
宋忠用煙杆子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目光銳利“倒黴蛋,有本事你先飛過來,這才有資格談……我能給你什麼。”
朔風盯著宋忠默默看了幾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段弧度。
下一刻,隻見他一個大步朝著絕壁衝了出去,身若飛燕,似風輕盈。
就在朔風離對麵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宋忠卻抬手使出內力朝著他隔空打了過去。
朔風立馬閃身躲開,卻亂了步法,跌落在絕壁旁邊,眼看著就要墜落下去。
那絕壁底下,深不見底。
碎石塊被踢得落入底下,連個聲音都沒有。朔風死死摳著石壁上突出的石塊,半身懸空,額頭的青筋暴起,不敢亂動半分。
宋忠側著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旱煙,“呦嗬,命還真是挺硬,小夥子有潛力。”
朔風找著腳上的著力點,微微抬頭看著石壁頂上,眼中充滿不甘。
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的人還怕什麼?
若是他死在這兒,就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
“我勸你彆掙紮,這石壁上昨兒個剛被我倒了豆油,可滑得很……”
下一秒,宋忠卻看到那被困在石壁上的人一個用力,往上連續爬了兩次,最後抓壞了一塊石頭飛身上來。
朔風隻覺得十指像烈火灼燒一般,隱隱作痛,他低頭看到手指已經被磨破了皮,指腹和指甲邊緣處滲出血來。
“沒看出來,溫懷仁養的兒子還有這樣的能耐。”宋忠嘖嘖讚歎,可語氣裡卻是夾著嘲諷。
朔風冷眼掃過去“彆和我提他。”
“怎麼,兒子不認老子了?真有意思。不過也難怪,你又不是他親生兒子,喊他爹都是便宜他了。”
朔風眸光加深,他不是溫懷仁親生血脈的事情,宋忠如何知道?
莫不是是當初找到他的黑衣人透露出去的?
“來,彆站著,坐坐坐。與其問我能給你什麼,不如先說說……你想要什麼。”宋忠眼神中帶著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