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侍第三次從殿內出來,朝著南弋恭敬行禮。
“少主大人,您還是回去吧。”
南弋此刻已經是沉了臉色,冷著眸色看了那侍從一眼。
她站在殿外一個時辰,稟報的宮侍隻說君且忙於政務,無空接見。
那宮侍還格外貼心地給她送來一方軟凳,擺上幾盤子糕點水果。
甚是貼心。
如此架勢,那君且還真是鐵了心地不想見她。
果真是被君燁給說對了。
南弋不動聲色收緊身側的手,淺淺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今日麻煩公公了。”
“奴家派人將少主大人好生送出宮。”
“不必。本少主認得路。”
南弋徹底收了笑意,轉身帶著簫瑜離開。
那宮侍又恭敬地行禮目送南弋離開,嘴角的笑意卻未停下。
*
出宮的路上,南弋一直思緒沉沉。容家的事,到底如何才能有轉機?
可這件事的根源,是容家勢大,民心所向,是君且忌憚容家兵權,君臣離心。
這件事,本身便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簫瑜,出宮之後讓章久帶人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城中散播容家不實謠言。”南弋冷聲吩咐道。
“是。”簫瑜應道。
簫瑜猶豫了些許,還是出口問道“少主,你為什麼要幫容家?真的就是因為容爵爺他曾救過你?”
南弋腳下一頓。
“我也說不清楚。”
“當初我受傷失血過多,是容潯救了我。這份恩情我得還給他。況且容家本為忠臣,不該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還有一件事,也是我必須幫他的原因。”
南弋微微仰頭看著大盛的日光,滿目清明。
“我有一位許久未見的故人。”
“容潯同他的樣貌……幾乎無二差彆。因為這個原因,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容潯陷入困境而無動於衷。”
簫瑜有些意外,如何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在。
“那容爵爺可知道這件事?”
南弋半是垂眸,聲音裡有些歎息“或許他知道,卻又……不知道。”
*
南弋同簫瑜走儘長長的宮道,即將離開一處宮門時,卻看到兩個侍女迎麵走了過來。
那兩侍女不是前殿侍官的裝扮,像是後宮侍女。
那兩個侍女經過之時卻低頭道“慕少主吉祥。”
聽聞此話,南弋眸色驟然警惕,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兩個侍女。
這兩人如何知道她的身份?況且此處已經靠近宮門出口,一般不會有侍女經過這兒。
南弋看了一眼四周,眼下是個拐角處,視線被遮擋住不少。
簫瑜也察覺到這兩人異常,微微側身站在南弋身邊,時刻提防。
這兩個侍女剛請安完畢,便迅速抬眸看了一眼,似乎無事發生。
然而就在經過的時候,簫瑜卻眼疾手快接過一張紙條。
*
馬車行在長街上,車外人聲喧囂,一幅太平景象。
南弋從頭至尾將那紙條上的內容讀了兩遍,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周身滿是寒意。
“少主,這紙條到底何來?說了什麼?”
南弋蹙著眉頭將東西遞給簫瑜,攥緊拳頭打在一旁的軟墊上。
“清元慕少主尊上親閱妾乃翠雲軒婕妤,北疆人氏,容氏有恩於妾身。今容氏有難,願以薄命相助報恩,奈何人小力微。冒死探聽得知,聖上下四日之期,令容氏上交兵權、異地百裡、娶四公主,否則四日之後便為容氏定罪之日。
妾身今已走投無路,相求無門,知少主同爵爺交好,故而求助少主。千求萬拜,但求少主救容氏於水火!”
簫瑜捏著紙條道“少主,您相信這上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