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影子衛的腰牌,明玉去了一趟錦衣衛,見到了副指揮使陸河。
所有人都知道,陸河的父親陸天成是十三影子衛裡唯一一個公開的人,也正因為陸天成的關係,陸河才能晉升錦衣衛副指揮使。
明玉拿著影子衛的腰牌放到了陸河的麵前,明玉一介書生,沒有背景,他要調查父親的死,必須借助彆人的關係,目前看來,最合適的就是翠竹留給他的這個影子衛的身份腰牌。
果然,看到明玉的腰牌,陸河驚訝萬分。
“你有什麼要求?”影子衛的規則,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為對方的情況,隻聽從對方的需求。
“我要調查我父親明文墨的死亡原因。”明玉說道。
“你可知道,影子衛的腰牌一亮,在完成你的要求後,你的身份也就毀了。”陸河說道。
“我自是知道。”明玉點點頭。
“好。”陸河接下了腰牌。
陸河比起明玉自然專業很多,他聽完明玉講述父親出事前後的情況後,立刻鎖定了嫌疑人突破口,那就是當時在皇宮裡值班的太監曹瑞,當時明玉的父親請求麵聖,是曹瑞擋住了他,並且把奏折交給了曹瑞,第二天明玉的父親便被帶走了。要知道,直接被帶到錦衣獄,興許並不一定是皇上下的皇命。也就是說,那封奏折可能根本就沒到皇上的手裡,而是直接到了陷害明玉父親的凶手手裡。
陸河帶著明玉到了錦衣獄,然後找到了當日的值班獄卒,對於當天晚上明玉父親自殺的情況。
宛如煉獄的錦衣獄,死一個人如同看到死一隻螻蟻,所以值班的獄卒並不記得,不過他們說出了一條關鍵的線索,那就是中間的時候,太監曹瑞來過,他說有事情和明玉的父親講,等到他離開後沒多久,明玉的父親就自殺了。現在想來,能夠讓明玉父親自殺的人應該就是曹瑞,因為明玉父親自殺的凶器也不是錦衣獄所有。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太監曹瑞,於是,陸河帶著人去找曹瑞詢問,但是他們推開曹瑞的房門卻發現他已經吊死在了房間裡,在現場,還有一份認罪書。
曹瑞的死經過鑒定確定是自殺,那份認罪書也寫得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曹瑞不過是一個棋子。
“真正害死我父親的是李太師,曹瑞不過是他的棋子。我父親和寧尚書關係斐然,所以李太師殺死了他,就像趙侍郎全家一樣,他們都是李太師害死的。”明玉憤憤不平地說道。
“確切地說,他們都死於朝堂之爭,寧尚書是皇上的忠實擁護者,李太師權傾朝野,自然是兩股勢力的對抗,與其說害死你父親和秦侍郎的是李太師,不如說是這暗湧波動的權力風雲。”陸河說道。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明玉怒聲說道。
“你自然不會是影子衛的後人,所以我想你應該多理解一下能把影子衛腰牌給你的人的心思,一個能把這個東西送給你的人,一定是對你完全信任,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人,你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片心意。”陸河說道。
“是的,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惜她已經離開了京都,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她。”明玉歎了口氣,看著前麵。
“不,她肯定沒有離開京都,甚至可能都沒有離開皇宮。”陸河說道。
“什麼意思?這是為何?”明玉不太明白。
“你難道不知道影子衛的規則嗎?腰牌如同旗幟,腰牌在哪裡,人就在哪裡?即使腰牌沒了,人也要死在腰牌旁邊。”陸河說道。
“你是說?”明玉忽然明白了翠竹臨走之前說的話,難道說她還在這皇宮裡麵。
“好了,言儘於此,如果後麵我這邊發現什麼線索,我會及時跟你說。”陸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明玉再次來到了花露宮。
長公主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狀態,花露宮的人也多了起來。
看到明玉,長公主麵色溫和,畢竟之前在花露宮沒人的時候,明玉曾經過來給長公主畫了一幅畫像。
“我是來找翠竹的。”雖然已經知道翠竹離開了,明玉還是說出了他的理由。
“很可惜,翠竹不在了,慧海大師說那天晚上他在驅邪,翠竹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然後離開了。”長公主說著落下了眼淚。
“那太可惜了。”明玉黯然說道。
“翠竹跟了我這麼久,就這麼離開了,我也很難過。難得還有個人記掛她,她要是泉下有知,也會瞑目的。”長公主說道。
離開的時候,長公主拿了一方錦帕送給了明玉,“這是翠竹留在我這裡的東西,興許是當時受傷沒有拿走,之前繡這個錦帕的時候,翠竹說以後要將她送給自己最重要的人,現在看來在這個後宮,唯一還惦記她的人就是你,我將這方錦帕送給你,當做一個紀念吧。”
燈火通明的皇家後院,每盞燈火的背後就是一個殷殷期待的眼神,隻是在這寒涼後宮,無論是嬪妃還是太監宮女,恐怕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思念的人吧。坐在之前和翠竹見麵的涼亭,明玉想起了陸河說的話,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過來。
“什麼人?”有路過的巡邏軍士發現了明玉,大聲喊道。
明玉站了起來。
“原來是明玉畫師,不好意思。”巡邏的軍士慌忙道歉。
“沒關係,這本是你們的職責。”明玉微笑說道。
“明玉畫師,這後麵就是新寧宮,這裡一直都不太平,之前是寧和宮,先皇的容妃以及後來的玉貴妃都在這裡出事的,你要是沒事也早點離開吧。”巡邏的軍士說道。
“新寧宮,可是那個因為和李妃有爭執被打入冷宮的玉貴妃?”這個事情,明玉自然是知道的。
“據說這裡一到晚上就鬨鬼,相傳寧和宮的時候,容妃喜歡看坊間的小說《牡丹亭》,過度沉溺小說裡麵杜麗娘的故事而走火入魔,後來離奇死去,而李妃和她的情況也非常像。對了,之前我在這裡巡邏的時候,幾次都看到長公主的貼身侍女翠竹進入裡麵後來長公主的花露宮也被傳出鬨鬼,所以這裡還是不要久呆。”巡邏軍士低聲說道。
“你說翠竹去過著新寧宮?”明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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