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樓母說的話,聽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女人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不小。
隻是可惜了,不要說樓輕言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就是現在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相信。
林風撐著下巴,因為樓母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隻是一個短促的笑聲,樓母聽不出來是誰在和自己通話,但是這一聲笑,讓她越來越來勁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著急:
“言言!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理理媽媽啊!”
“媽媽知道你因為這次你弟弟的事情生氣了,是你弟弟不懂事,媽媽替他向你道歉。”
“你要知道,他還是個孩子,說話做事不過腦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是一時著急,氣不過你這樣對爸爸媽媽,所以……”
樓母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編不下去了,這十幾年,她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的和樓輕言說過話?
而且,樓輕言還對她愛搭不理。
深吸一口氣,她看到酒櫃上那張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中間胖乎乎的兒子笑的那麼可愛。
咬了咬牙,她告訴自己要忍耐。
可是下一秒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她好不容易維持住的慈愛,險些蕩然無存。
“所以?”
“所以什麼?”
林風再次冷笑,眼眸中蘊含著冰霜,
“可惜了,你剛才情真意切的說了這麼長時間,你想到他聽到的人,卻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樓母對林風的聲音記憶深刻,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闖入她的家裡,搶走了他們家的東西,欺淩他們母子。
在她眼裡,那就是欺淩。
所以她下意識的害怕林風,她知道這個人位高權重,隨隨便便撒一把錢,都有人願意出手捏死他們一家人。
沒錯,就是捏死。
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不費吹灰之力。
樓母愣了一下,決定裝傻:
“你是誰?你在說什麼?我兒子呢?他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
她口中的兒子,就是樓輕言。
她會裝傻,林風也會,他右手手指在桌上輕點,好半天才漫不經心開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據我所知,樓輕言無父無母,怎麼會有你這個媽?”
樓母因為林風的話,想起了他們夫妻倆興衝衝的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興衝衝的趕到醫院,結果被樓輕言一句不認識他們給灰頭土臉的趕走。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丟人。
驟然被林風提起那件她不願意回憶的經曆,樓母差點氣憤的掛斷電話,她沒想到自己特意挑周末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怎麼接的人居然是這人?
知道在林風麵前裝是白費時間,樓母咬了咬牙,乾脆不裝了:
“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和你無關吧?”
“林……林先生對吧?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多管閒事!”
這個叫林風的,家裡是住海邊的嗎?
一天到晚就知道管彆人家的事情,煩死人了!
“這可不是多管閒事,樓輕言現在是我的乾弟弟,我父母的乾兒子,怎麼叫閒事?”
林風言語中帶著笑意,就好像在溜著樓母玩,很是隨意。
“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自己是樓輕言的媽。”
“至於具體原因是什麼……我想,你我心知肚明,不用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