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樣你才能不糾纏?”
“你等著吧……”
“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李煒蕭的聲音經過數字的轉換,變得跟她在現實中聽得不太一樣。
不過沒關係。
隻要能證明這是李煒蕭的聲音,再經過一些斷章取義的剪輯,就足以讓李煒蕭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爛人。
他到底說過什麼不重要,上下文是什麼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從他的口中說出過這些文字,這是誰都無法更改的,更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張麗娟握著錄音筆,聽著李煒蕭咬牙切齒的聲音,輕輕地笑了。
好冷。
好冷。
阮星成看了一眼日曆。
立冬了。
他還隻穿著上次從家裡出來時隨手套在身上的一件薄薄的夾克外套。
他不是沒有錢。
現金,身上還有一些。
他從鐘欣倩家倉皇出逃的時候,在客廳隨便搜羅了一陣,還真叫他找出一紙盒的現金。
這大概是鐘欣倩的習慣,在家裡放一些現金,以備急用,生意人據說很多都這樣。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不敢出現在公共場合。
他怕無處不在的某個攝像頭拍到他,自此,就會進入警官的視線。
他不知道鐘欣倩的父母有沒有發現女兒失聯,他們會怎麼想女兒失聯?
是大大咧咧不放在心上,還是敏銳的發現有什麼異常?
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能靠猜。
那天,鐘欣倩跟他說。
她是鐘家的養女,是她爸媽從大集上撿到的。
既然是養女,那應該沒有很關心吧?
“最好是這樣,最好是這樣……”阮星成喃喃自語。
他最近養成了這個奇怪的習慣。
心裡有什麼事,就一定會在口中嘟嘟囔囔,他以前不這樣的。
他變得很容易受驚。
遠遠地,隻要聽見警車的聲音,他就會猶如驚弓之鳥,離弦的箭,一下子跑開幾公裡。
在大街上,就連看到交警,都要謹慎地繞路走。
從家裡戴著出來的棒球帽,已經臟到認不出原本的顏色。
他連睡覺都不敢摘。
那天他從鐘欣倩家裡出來之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提著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就跑去找餘佳嘉。
卻吃了閉門羹,還被顧和唯羞辱。
那一次,耗光了他所有的自尊和勇氣。
從那之後,他就窩在現在這個不查身份證的小旅館,一步也不敢往外走。
為了省錢,他租的是位置最差,最便宜的房間。
牆上畫著一個假窗戶,還裝模作樣的裝了一個窗簾。
他每天都過著不知道幾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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