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身上有奇怪圖案、穿著無袖上衣的男人邦邦砸門:
“你好!阮先生!請問你在家嗎?”
男人說的每句話都帶禮貌用語,但隻要跟他的眼神對上,彆人就會發現他仿佛下一秒就會過來把人打個半死不活。
畢竟,在這秋末冬初的季節,還穿著無袖上衣的男人,多半可以想象他是何等的孔武有力。
砸了一陣門,無果。
男人回頭跟另一個穿白色西裝的男子說到:
“好像不在家。”
白西裝手裡拿著一張紙,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門牌號,自言自語:
“肯定是這裡。地址錯不了。”
無袖男:
“明哥,看來這小子跑了。”
白西裝:
“先進去看看。”
無袖男抬腿便要踹門,白西裝製止:
“你乾什麼?這是旅館,彆人做生意的地方。彆這麼沒禮貌。”
他轉身對身邊小弟道:
“去把老板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小跑上樓。
白西裝溫文爾雅:
“老板,我有個朋友住在這裡,剛才敲門敲了半天,他沒開。我擔心他出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下門。我進去看看他。”
老板一臉為難:
“這……不經過客人同意,就開門,屬於是侵犯客人隱私,如果讓彆的房客知道了,我這生意怎麼做。”
白西裝吸了一口煙,沒說話。
無袖男上前一步,怒目圓睜,瞪視著老板。
老板一哆嗦:
“我開,我開。”
白西裝雙手合十:
“謝謝老板。麻煩您了。”
老板歎著氣,打開了房門,一邊絮絮叨叨:
“其實不光你們想找他,我也想找,他都欠了好幾個月房租了,每次找他,他都說他是大學生,剛畢業找不到工作,讓我寬容一下。可是我也要養活一家老小吃飯,我也難啊……”
門開了。
無袖男率先闖了進去。
這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間,站在門口就一覽無餘。
高大的無袖男站在房間裡,好像巨人去了小人國,連他自己轉個身都嫌費勁。
無袖男巡視了一圈,退了出來,對白西裝:
“三哥,這小子可能真跑了。”
白西裝深深吸了一口煙,把煙屁股扔在地上,用鞋底踩了踩。
他走進房間,上下掃視了一眼,銳利的目光看遍了房間每個角落,然後也退了出來。
對無袖男說道:
“走吧。”
幾個小弟應了一聲,咚的一聲把門關上,呼呼啦啦的下樓。還夾雜著一些不滿的叫罵聲。
幾分鐘後。
沉寂的阮星成的房間開始有了一點悉悉索索的響動。
床底下先是伸出一隻手,往前摸索了幾下。
床下空間狹窄,特彆是對於阮星成這樣平時有運動習慣,有肌肉的男性來說,幾乎要屏住呼吸才能往外爬。
他屏住呼吸,把力氣集中在腹部,像毛毛蟲一樣往前拱。
一點點地往外蹭,終於把半個身子拱出了床底。
阮星成鬆了一口氣:
“呼,總算躲過一次。”
他繼續往前拱,忽然,他看到一樣東西,渾身上下的血頓時涼了一半:
那是一雙黑色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