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一坐一跪,主仆分明。
春香老老實實將自己先前在侍郎府逗留期間找人脈和親娘打聽到的消息全都吐露出來。
“大少夫人,奴婢的娘說,夫人和月璃小姐接下來幾日要去出府去香寂寺祈福,直到廟會這段時間都不會回府。所以才讓有事告訴奴婢的娘,若是事情不好解決,再由她安排人去香寂寺通知夫人。”
“嗯。”
薑月舒先前心中就有了猜測,這會兒春香的話無疑證實了這一點。
“繼續。”
一聲令下,春香繼續恭恭敬敬回答。
說著,手上還拿出了一小遝紙張。
“這是侍郎府門房處和珍寶苑院丫鬟們記錄的時刻表。”
珍寶苑就是薑月瑤居住的院子,意為父母之珍寶的含義。
薑月舒接過紙張,細細看了起來。
她在侍郎府的眼線不多,基本上仰仗的都是前麵那一波陪嫁嬤嬤替換,加上春香本有的人脈基礎,所以還未能達到詳細列出薑月瑤所有外出地點的程度。
前些日子,眼線傳來的記錄上便顯示薑月璃外出頻繁,她還未曾察覺什麼。
畢竟她平日裡閒得很,不是逛街就是玩樂,加上最近寧萱萱夫妻兩人風頭正盛,她出門搞破壞更是極為正常。
可今日從薑夫人口中得知“香寂寺”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香寂寺裡絕對有重要線索。
等薑月舒將信件撕毀後,春夏又及時遞上來另一份記錄,“大少夫人,這是這個月府上各個院子的吃食供應記錄,都在這裡麵了。”
“這邊還有這個月府醫那邊用藥情況的記錄。”
秋嬤嬤身為薑夫人身邊的“得力乾將”,在侍郎府的權勢並不少,而手中的管事權便代表著主子對她的寵愛。
侍郎府雖然有官家,但薑夫人並不輕易信任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任何人,所以除了前院的一切事項由管家管著,剩下的一應事項她都要管。
而這些活又被她分派給手底下的“得力乾將”。
他們隻需要每兩日去薑夫人麵前彙報情況即可。
這會兒子正趕上薑夫人外出之事,她便把大部分的事都分到了秋嬤嬤和其他幾個嬤嬤身上,所以她娘那便有侍郎府各個院子裡的一應用度記錄。
自然也包括府醫那邊的用藥記錄。
“不錯。”
薑月舒是真沒想到春香能做到這個程度,淡淡誇了一句。
畢竟她就是靠著藥物控製對方的,也不指望對方能多肝腦塗地,最起碼不能給她添麻煩添堵。
沒成想,春香這會兒連自己親娘都騙上了。
還真是個心狠的!
薑夫人做事思慮周全,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見了何姨娘幾次,但每次都無法留下痕跡。
想來想去,隻能從府中供應下手。
便是吃食不明顯,還有彆的方麵。
上次,她在屋中隱約聞到了軟筋散的氣味,她便猜測薑夫人是為了更好控製人所用。
這次吩咐春夏行動也隻是讓她暗暗打聽好這些記錄冊都在哪裡放著,沒成想對方居然現在就拿到了記錄冊。
隻不過範圍有些小,隻有一個月的範圍。
薑月舒掀開記錄冊快速看了下去,視線落在冷苑那處的食物和藥品記錄時,眸子微眯。
剛從記錄冊上看,冷苑的一切供應都很正常,府中姨娘該有的份例一樣不少。
但親自走了一趟冷苑的薑月舒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些。
冷苑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都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對安姨娘不管不顧,主子生病了自己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個受寵的。
再看那醫藥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