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莫急,占卜結果雖是如此,但事在人為,姻緣之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心誠。若是柳施主變換心態,或許可解。”
韓香絮聞言,立馬期待地看向女兒,等著她肯定的答複。
柳雪詩撇撇嘴,心裡不願,但為了母親,到底沒說什麼。
韓香絮這才想起先前女兒說過的話。
她不是不願意成婚。
不過是擔心男兒薄情,不能與她心意相通,相伴到永遠。
先前這個條件她覺得太過苛刻,可如今想來,若是真有這樣的兒郎,她便是早早為雪詩打算好了一切,又有何保障?
而慈惠大師又正好有同心蠱的消息。
這豈不是緣分?
她當即收了眼淚,期待地看向慈惠大師,直接打直球,“慈惠大師,妾身和小女先行給你道個歉。”
見慈惠大師露出疑惑神色,她才不好意思地解釋,“先前這位小師父請妾身二人進來時,在正廳恰好聽到了大師和薑施主的幾句話。我二人正要離開,誰知薑施主就出來了。”
慈惠大師擺手,“無妨,那些話並非見不得人。”
他們能聽到,都是他特意設計,又怎麼會責怪?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直說了。小女於姻緣一事上多有排斥,實則是害怕遇到薄情郎。她隻期待能覓得良人,夫妻同心,心意相通,方能相伴良久。但人心隔肚皮,尋此良人又談何容易?”
說著,韓香絮殷殷切切地看向慈惠大師,“剛才妾身聽聞,大師有同心蠱的消息,不知……可否告知妾身一二?大師若有需要,妾身任憑吩咐。”
她忐忑地看著慈惠大師,努力地表達誠意。
腦子裡卻一直回蕩著慈惠大師和薑月璃的對話。
“……同心蠱贈有緣人,乃是感天動地,為神佛都憐憫的虔誠之人……”
既是贈有緣人,那便人人都有機會。
她女兒又有何不可?
無非是要感天動地,為神佛都憐憫的虔誠之心?
薑月璃能做什麼,她女兒亦能做什麼。
“這……”
慈惠大師萬萬沒想到這話居然被韓香絮聽到了,但看著母女倆眼中深深的渴望時,他還是開口了。
“柳夫人,你先前的確沒聽錯。貧僧的確知道同心蠱的消息,但這同心蠱也隻有一顆,隻贈有緣人,並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韓香絮眼睛一亮。
慈惠大師願意開口,那便代表還有機會。
“妾身知道。但今日妾身和小女不過是偶然過來一趟,便聽到了同心蠱的消息,又怎麼能說明妾身女兒和這同心蠱無緣呢?”
她要這麼說,便有些強詞奪理的味道了。
因此,她緊接著表示,“同心蠱效用如此神奇,珍貴稀少妾身自是知道。但妾身隻這一個女兒……”
她捂著帕子,哀哀切切哭泣。
“妾身雖為誥命夫人,但一人撐起將軍府也實在不易。若等妾身百年歸去,雪詩她依舊孤寡一人,這叫妾身如何放心?慈惠大師,妾身知道你的意思,但若同心蠱麵前,我連爭都不爭,又如何對得起我那亡夫?”
韓香絮又哭又鬨,還把死去的威勇將軍都搬了出來,慈惠大師隻能頭疼地揭曉答案。
“柳夫人莫急。貧僧覺得你說得沒錯,既然今日你們恰好聽到了同心蠱的消息,那便有幾分緣分,貧僧也不隱瞞你們了。這月廟會之時……”
韓香絮瞬間收住眼淚,聚精會神地聽著。
片刻後,母女倆拿著慈惠大師親手所寫的賜福批文,心滿意足離開禪房。
——
出了師父的禪房,必清隻覺得失魂落魄。
往日這個時候,他一般都會去藏經閣。
試圖參悟更多的佛經,好讓師父重新看到他。
可此時,他實在提不起任何勁頭。
今日他隻是稍微一靠近師父,就被師父趕出來了。
既然如此,還去藏經閣做甚,還去看那些晦澀難懂的經文做甚?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卻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呼喊聲。
“小師父,小師父!”
他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麵容平庸的姑娘正朝著他跑來。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有事?”
小姑娘臉色有些發紅,額頭上還帶著些汗水,她氣喘籲籲道。
“是啊,小師父,奴家剛才被人領著來找大師,突然間發現帕子丟了。剛才領著我的小師父又不知道去哪了,所以奴家才喊住了小師父。小師父可否陪奴家一同找一找?”
必清點頭,“可以,施主可還記得來時的路?”
小姑娘指了指前麵的路,依稀還能看到薑月瑤被丫鬟們簇擁前行的影子,“大概記得,應該是這條路。”
“好,那便走吧。”
“太謝謝你了,小師父如何稱呼?”
這女子正是黃芪。
她原本就躲在慈惠大師禪房附近偷偷盯著薑月璃,但越瞧越覺得不對勁。
先是薑月璃被帶進去。
隨後是另外兩位官家家眷被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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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還在苦惱自己探聽不到裡麵的消息時,薑月璃就出來了。
且看她那副模樣,分明是認識後進去的兩位官家家眷。
不過猶豫了片刻,這位失魂落魄的小沙彌就出來了,她想打探消息。
但又想跟緊薑月璃,便臨時想出一招。
借著丟失荷包為由,讓小沙彌跟著自己,兩人再跟著薑月璃。
“小僧法號,必清。”
“好,那奴家便稱呼你為必清小師父。”
兩人的對話越來越遠。
為了跟緊薑月璃,黃芪一路上也沒說太多廢話,隻是時不時裝模作樣假裝找東西。
實則緊緊跟著薑月璃。
直到對方進了客院,黃芪才沒有繼續跟上。
客院如今有人盯著,她正好來探探必清小師父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