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倒在桌上的滿穗陷入了沉思,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喝了兩秒都不到。
其中她要是一直倒著也還好,但問題就是滿穗過了一會又掙紮著爬了起來。
也沒乾彆的事情,就是抓起另外的一壺酒kuku喝了起來。
末了,還兩眼迷離地看著秧說道,“良爺……你怎麼不喝?”
“唉……良爺你怎麼變得這麼矮啦,好可愛。”
說著,她還伸手去捏秧的臉蛋,估計也是喝醉了沒輕沒重,秧的小臉很快就被揪得通紅了。
“那啥……穗姐姐,我是未秧。”
“?”
“哦哦哦,好像是有點像秧”她突然拉扯著將秧的臉蛋張開來“我良爺呢,把良爺還給我!”
秧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看著我,我沒有辦法,隻好拍了拍滿穗的肩膀。
“我在你後麵。”
…………
然後就變成開頭看到的那幕了,她黏在我的身上死活不肯鬆開。
“良爺……話說你真的不知道穗姐姐的酒量還是故意?”
秧離得遠遠的,揉著自己的臉,滿臉鄙夷。
“……”
說起來,我也確實從來沒有見過滿穗喝酒,這些天來,她喝的不是茶水就是藥水。
“不是你一直在催她喝的嗎……”
“誰能想到穗姐姐酒量這麼差啊,我喝幾口我也不會醉啊”秧小聲嘟囔著。
我也沒有想到,我不是沒有見人喝醉過,也不是沒有見人發過酒瘋,但發癲的還是第一次見。
“良爺……告訴你一個秘密”滿穗突然貼近了我的耳朵,近得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其實……”沒有等話說完,滿穗便又倒了下去,索幸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才沒有讓她倒在地上。
其實我挺好奇滿穗想說的話到底是什麼,直覺告訴我這應該挺重要的。
滿穗這個人,一向是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的,也不愛跟我講,這點倒是跟小時候沒有什麼兩樣,就連唯一一次交互秘密,她也真假參半的。
所以,也就隻有趁她喝醉不清醒的時候,才有機會從她的口中聽到些許有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吧?
但是我的運氣很不好,既然滿穗已經倒了,那麼這件事情也就無從說起了。
不過這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力,畢竟背一個睡著的人和一個亂掙紮的人上樓,完全是兩碼事情。
有一說一,滿穗的體重輕多出乎我的意料,好像跟小時候也沒什麼區彆。
她是隻長身子不長肉嗎?
我偷偷地捏了捏滿穗的手腕,纖細得被我的手掌環繞一圈還綽綽有餘。
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呢?
她好像總是在輕描淡寫她這些年的1經曆,但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女子又怎麼可能做到真正的安然無恙呢?
她隻是怕我擔心不想說罷了。
那些沒說出來的話,就算我再木頭腦袋也該懂了。
我總該看懂她的沉默,看懂她的詞不達意,看懂她的言不由衷。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想不明白。
我暗自搖了搖頭。
難,難過,難說,意難平。
…………
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我終於是把滿穗搬回了自己的床上。
在叫秧替滿穗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我才重新走進來替她將蓋好被子,而後便想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