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碼頭上的閒雜人等已經散去。隻留下孫延召和青霄、皓魂的刺客。
孫延召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傲視全場,更是站住了出口的中心。顯而易見,無論誰想要去追擊佟掌櫃,都要先過了他這關。
這幾名皓魂刺客麵對孫延召也都躊躇不前,畢竟他們是刺客,而不是死士,不會為了一次任務而拚掉性命。
皓魂刺客們早些在商船上就沒占得便宜,方才又見到孫延召如此狠辣的解決了兩名青霄探馬,心中都不免也有些膽寒。
一名皓魂衝著青霄探馬兩人喊道:“你們上啊!”
可那兩名青霄探馬卻冷著臉,無動於衷,隻是答道:“青霄隻探不打,乃是少主的意思。反而你們號稱水中無敵,可這麼多人還讓他們逃到了岸上!”
皓魂在自己的水中主場翻船,的確有失麵子。臉都一陣紅一陣白的。
皓魂中,一名看上去領頭的壯著膽子喝道:“廢話少說,咱們上,他就一個人怕什麼,用水牢陣擊殺此人!”說著第一個衝了上去,其他人見有領頭的,也跟了上去,圍成了一個陣型。要把孫延召牢牢困在中央。
孫延召餘光掃過,見前後左右皆有人圍過來。他心中頓時明了,這是一種協同攻擊的陣勢,他在夜梟中也練過類似的陣法。
雙拳難敵四手。若是陣成了,能充分發揮人數的優勢,便是他也很難對付。與其做困獸鬥,不如殊死一搏。
此情此景,正是暗合易水劍訣“一去不複還”的劍意,他瞬間忘卻生死,腳下使出易水遊身之法,徑直衝向了領頭的皓魂,就要一劍將其斬殺。
那領頭的皓魂刺客也沒想到孫延召竟敢向他衝來,慌忙之中用分水刺還擊。哪知孫延召突然騰空而起,身體傾斜在空中轉了兩圈一劍直刺對方,這正是一去不複還中的“隙月斜明”。
遠遠看去,這一劍好似從雲隙中射下的一抹月光,寒氣逼人,直插對手頭頂而去。那名皓魂刺客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劍刺穿天靈蓋斃命。
這領頭的一死,其他皓魂更加膽寒,哪還敢再圍攻上來,如此陣法頓時破了。可孫延召身後的口子也無人看守。
之前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兩名青霄探馬,此時正趕著大步往口子那邊衝去,準備去追擊佟掌櫃,同時也要把消息給送出去。
孫延召回過頭去,見這兩名探馬已跑出二十步外,同時身邊的幾名皓魂刺客在旁隨時準備出手,便是他也有些鞭長莫及了。
正當他心中懊悔之際,突然一人從天而降剛好落在了這兩名青霄探馬的中央,手中橫刀出鞘,隻見寒光一閃,還未看清楚怎麼回事,兩顆人頭便已滾落在地。
正圍攻孫延召的皓魂刺客見到這名滿臉虯髯的漢子好像見了鬼一般,頭也不回地向汴河那邊衝去,到了岸邊一個縱躍跳進了河水之中,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漢子見狀,收刀入鞘,輕啐了一口,罵道:“無膽鼠輩,見爺來了跑的這麼快!”
孫延召雖然心中擔憂佟掌櫃和張洛的安危,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他向這虯髯大漢一抱拳:“謝謝這位好漢仗義相助,還請問這位好漢高姓大名,日後必有重謝。”
“在下姓高名興,高興得很哈哈……”這漢子自嘲一笑,擺了擺手,十分感興趣地看向了一旁被孫延召斬殺的三具屍體,“謝就免了,也不是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爹讓我來接應你們,一劍刺穿百會穴,彆說,還挺準,有兩下子,難怪老朱頭讓你個毛頭小子當後樓的掌櫃。”
“你認得朱將軍?”孫延召心中一喜,聽這話像是朱樓的人,雖然不知道這位高興大哥的爹是誰,可確實是援軍啊。
“廢話,非親非故的,不認得老朱頭幫你作甚,方才這兩幫人可是白虹閣聶家的青霄、皓魂探馬。現在白虹閣把你們要去朱樓的消息通報了,全城的刺客都往這邊趕!”
“什麼?”孫延召驚訝道,“你說白虹閣都知道了?他們怎麼知道的?我這也是臨時起意,莫非他們能掐會算不成?”
“可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高興沒好氣地說道,“那白虹閣少主聶東來雖不能掐會算,可也是詭計多端之輩,與朱涵妹子也算是年青一代裡的一時瑜亮。這是篤定了你們會去朱樓。”
“難怪,難怪了!這群刺客早就在路上等著了。這麼看確實不是偶然。小思桐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孫延召不免有些自責,怪自己托大,還自以為智謀無雙,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解決方案,可想不到完全掉入了敵人設好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