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韞是被搖醒的,或者說,給她下的藥量根本就不多,所以在轉移的過程中便醒了。
劫持她的人似乎很自信,全身上下隻有雙手給綁起來了,就這麼將她放在後座上。
這應該是出市區的路,畢竟在市中心道路平坦,車輛行駛不會那麼晃動。
禪韞動了動身體,發出的動靜立馬驚動了前麵開車的人。
“大哥,他動了!”
副駕駛的人一驚一乍,駕駛座的男人沒好氣,“醒了就醒了,那麼點藥量指望能撐到什麼時候?總歸現在咱們也出城了,她還逃跑不成?”
他從車內後視鏡看了禪韞一眼,剛好和她冷靜的眸子對上。
嘖,還挺鎮定!
禪韞穩住心神,企圖和他們講道理。
“兩位大哥,我們似乎未曾見過,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你們也是為彆人辦事,綁架可是犯法的,你們肯冒險,無非就是為了錢權,既然你們能夠從京家將我綁走,應該也知曉我的身份,指使你們的那人花了多少錢,隻要你們將我送回去,我可以加倍給你們,保證你們這輩子衣食無憂,我也可以答應你們,事後絕不會追究。”
這是一樁很劃算的買賣,開車的男人也知道禪韞能夠拿出那麼多的籌碼。
隻是可惜了。
“禪小姐,看過電視劇沒有?古代人家家養的死士,憑的是什麼把人留住?毒藥!我們也差不多,一大堆把柄軟肋在人家手上,不然正常人誰愛乾殺人越貨的事兒?禪小姐,您也彆想著逃了,我們哥倆就是個幫人乾事兒的,這一路我們也沒折磨您,您也就彆難為我們兄弟倆,等到了事主那,您再慢慢和那人掰扯,都和我們沒關係。”
和彆的綁匪相比,他們哥倆算是有良心的了。
隻是誰也不容易。
他要是把她放了,他老婆兒子可就要遭殃了。
綁匪這一段話給禪韞整沉默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說不動。
不過,綁架她的到底是誰呢?
能在京家老宅動手甚至聯合老宅的保鏢,禪韞想不出其他可能。
車輛緊趕慢趕到,開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才到。
這果然是郊外,但與尋常郊區有所不同的是,這裡有很多棟爛尾樓,看起來許多年沒有處理,各種雜草甚至長進了樓中。
荒無人煙,十分有利於逃亡。
兩個綁匪帶著禪韞下車,走向了一棟相對來說乾淨許多的樓棟,也是這裡所有爛尾樓建造得最完整的。
沒有電梯,三人全部走樓梯上去。
不知道繞了多少層,終於抵達,門口守著一群黑衣保鏢,麵無表情。
一個綁匪上前交涉,為首的保鏢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禪韞,似乎在比對照片。
確認之後方才點了點頭,一揮手,旁邊便走出一個保鏢接手了綁匪的工作。
那兩個綁匪便知曉自己任務完成了,喜笑顏開地跟著下去領錢去了。
至於禪韞,則被門口的保鏢推了進去。
難為他們,還在這爛尾樓裡裝了個門,是多閒得慌。
她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卻在快要摔跤時跌進一個很熟悉的懷抱。
“小韞,是我,不要害怕。”
封隨故作柔和的強調在她頭頂響起,聽著令人作嘔。
禪韞連忙後退一步,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死死盯著封隨。
紅唇輕啟,咬牙切齒,“封隨,原來是你!”
居然是他!
他居然從牢中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