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京墨和米朗一輛車,斯爾是負責開車的。
米朗坐在副駕駛,冷氣不要命地往後冒,跟台人形製冷機似的,斯爾都想默默把車載空調給關了。
誰來管管這玩意兒啊喂?
京墨一概不察,或者說就算察覺了,他也沒多大反應,正忙著在手機上點點點呢。
落地y國的時候本地時間是淩晨,但是y國和華國有時差,算算時間,這個點禪韞應該剛起床。
他要去找老婆報平安啦!
不知道禪韞發了什麼消息過來,京墨的臉都可以稱得上一句春暖花開萬物消融了。
斯爾認真開車還沒感覺,但米朗一直從後視鏡中盯著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變化。
捧著個手機樂得跟個傻子似的。
直覺告訴他,手機對麵的那個人,就是當初京墨離開的原因。
甚至,一定是個女人!
“你當初就是為了她放棄我們的大業?”
米朗冷不丁出聲。
京墨瞥了他一眼。
哪裡來的中二智障。
還大業呢,他十歲就不說這種話了。
“為什麼不回答我?就為了那個女人,你就拋下兄弟們,你忘了當初進入黑影時宣的誓嗎?”
“米朗,她是我的妻子,不是那個女人,如果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的話,那你也彆提那勞什子兄弟情義了。”
京墨厲聲道,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米朗愕然,而後猛然轉過頭去,周身氣壓低得可怕。
整輛車的氛圍降到冰點。
翌日,京墨倒完時差起床下樓時,看到客廳坐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背影,他腳步頓了頓,又立馬恢複了正常。
“有事?”
他剛起床,整個人顯得慵懶至極,坐到沙發上整個人都陷進去了,眼皮子一掀,顯然是對大清早能在這裡看見米朗而感到意外。
他昨天說的話不算友好,米朗這家夥看似是黑影裡最斯文秀氣的,但是脾氣和他的外貌成反比。
屬炮仗的,一點就炸,還睚眥必報。
以他過去的作風,挨罵之後是斷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而是暗戳戳地想法子報複回來。
聽到京墨的疑問,米朗身體一僵,腰部緊繃繃的,“昨日,是我無禮,我向你和你妻子道歉,但是,你也要為你當初拋下我們道歉,我們就算兩清。”
米朗緊張而小心翼翼地盯著京墨的眉眼。
隻要他道歉就好,就一句話,他就原諒他!
米朗人很成熟,但是在某些方麵執拗得如同叛逆期的少年。
京墨心中歎了一口氣,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認真地解釋。
“米朗,我從未拋棄過黑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對你而言,將黑影壯大是最大的夢想,但對我而言,還有更有意義的事,所以在那個時候,我會選擇改變參與黑影的形式,那不是突然間的決定,而是最初加入黑影時,我與爺爺做下的約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走的這條路,從一開始就已經錨定了方向。”
米朗耿耿於懷的一直是京墨半路跳車。
對他來說,京墨在幕後和逃避沒有任何區彆。
可是現在京墨卻和他說,從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如此。
米朗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念念不忘很可笑。
是啊,他們都是黑影救下的,都是走到絕境之時遇見的黑影。
所以,黑影對他們而言並非一個組織,而是他們重獲新生的家。
對這個新家,他們有著絕對的歸屬感,所以在意識到有人要從這個家離開時才會那麼憤怒。
卻沒想到,京墨原本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一直有他的家啊……
是他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