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禪韞被木容監視的第四天。
木容說到做到,即便是禪韞學校有事,那兩名女保鏢都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跟隨,她都快沒脾氣了。
依舊沒有拿回自己的手機,依舊聯係不到京墨。
從學校出來後,禪韞隨便找了家小店,點杯飲料。
兩個女保鏢阿青和慧采就坐在離她不遠處的位子上。
她一口一口抿著飲料,看著落地窗外忙忙碌碌的人群,竟也產生了一抹向往。
這時,阿青接了個電話,然後便朝著禪韞走去。
“小姐,夫人的電話。”
禪韞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煩悶,但還是接過手機。
“媽媽,您找我有事嗎?”
“剛從學校出來,在這坐了一會兒。”
不知道手機對麵的木容說了什麼,禪韞皺了皺眉,“媽,我今天有點累。”
“韞兒,就是吃一頓飯而已,要不了多少時間的,乖,待會兒我叫阿青帶著你去妝發店稍微收拾收拾。”
木容還是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這句話,都沒給禪韞拒絕的機會便掛了電話。
看著眼前還沒喝完一半的飲品,禪韞的內心徒然升起濃重的無力感。
下午六點,太陽西斜,街道上的霓虹彩燈已經慢慢亮了起來。
禪韞從妝發店走出來,麵前剛好停了一輛熟悉的車。
木容降下車窗,看樣子她應該是剛從工作單位回來,一身西裝都尚未換下。
看著禪韞穿著黑色綢緞連衣裙,及腰的直發披在身後,儼然一副大家千金的模樣,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韞兒,上車吧。”
阿青和慧采在另一輛車。
“這家店做妝造的水平還是蠻不錯的,是你鄭姨推薦給我的,下次如果有晚宴,也可以來這裡試試。”
一路上,木容邊開車邊和女兒聊天,想要修複一下這幾天緊張的關係,但禪韞顯然不買賬。
“媽媽,我不想去吃這一頓飯,也不想去認識您說的什麼人,我都已經聽您的話不和京墨聯係了,您為何還要強迫我去做哪些事,您這是在教唆出軌,您非要您女兒當一個道德低下的人嗎?”
木容老神在開車,一點不受影響。
“韞兒,我都說了,隻是介紹媽媽的朋友給你認識,至於認識之後你們要是有超出革命友誼之外的感情,媽媽當然也樂見其成,至於道德低下,隻要你和京墨分開,就不存在道德上的問題,歸根結底,媽媽隻是想讓你有一個好的歸宿。”
“好的歸宿?”
禪韞冷笑,“什麼是好的歸宿?您喜歡的便是好的嗎?未來這一輩子是您幫我過嗎?您什麼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媽媽,我已經二十一了,不是三歲小孩,我能夠為我的決定承擔一切後果!”
“你能,但媽媽不能。”
剛好是紅燈。
木容從後視鏡與後座的女兒對視,“韞兒,把你置於危險中,哪怕隻有一秒,媽媽也不同意。”
京家勢力太大了,那個龐然大物,即便是如今的禪家也心顫的程度,京墨也遠非他表麵的那般無腦。
與其讓禪韞賭一個難以掌控的未來,不如從根源處就握在自己手裡。
她為禪韞挑選的丈夫人選,儘管在財力權勢方麵不是屬於頂尖,但至少可以為禪氏所掌控。
禪韞盯著木容的眼睛,眼眸深處的固執讓她喪失了再繼續溝通下去的動力。
她都想從車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