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厲動了動充血的膝蓋,顫顫巍巍地走出祠堂。
這幾天他一直被勒令待在祠堂裡。
京詹倒是沒強迫他一直跪著,但是對著那兩張遺照,他本就無法心平氣和。
他走出祠堂的這一刻,也意味著那件事的結束。
京詹沒有來接他,接他的是京墨,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天下了點小雨,京墨撐著傘,立於祠堂前,眉眼清絕,身長如玉,看起來像極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但隻有和他接觸了之後,才會發現他藏在這幅皮囊之下的偏執,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如果他們不是立場相對的話,他會很欣賞自己這個侄子。
喬厲突然放聲笑了出來,笑得急了,忍不住咳嗽。
祠堂裡晝夜溫差挺大,禦寒物件單薄,難免有些感冒。
他也不在乎,朝京墨走進。
“這一次,是你贏了,但我也沒輸。”
“夠了。”
對他而言,夠了。
“爺爺叫我送你去機場。”
這是要送他出國?
也是,老爺子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還有呢?一並說給我聽聽。”
喬厲撫了撫有些皺了的衣服,並不在意。
京墨設了那麼大一個局,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把他趕出國吧?
當然不止。
京詹徹底斷絕了和喬厲的父子關係。
喬厲早就不是華國公民,從此以後,他還無法再使用京家的各種權利。
他注定隻能龜縮在國外了。
聽到這個消息,喬厲眼神暗了暗,動作一頓,而後無所謂似的輕笑,“你很得意?”
“還行。”
京墨語氣淡淡的,就是聽起來欠揍。
喬厲脾氣不算好,但修養了那麼多年,偶爾也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聽到自己被斷絕關係了他都沒什麼反應,但是被這句“還行”整破防了。
他氣得跳腳,目光陰狠,“京墨,你儘管開心,你猜,要是禪韞知道江大龍是你指示的,她會怎麼樣?她應該是一個嫉恨如仇的姑娘吧?”
他想看到京墨慌張的表情,可結果卻是對方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該走了,再不走趕不上飛機了。”
嗬!
喬厲抬手看了看手表。
確實要誤機了。
他們走著瞧!
他抬手想要拿走京墨手中的雨傘,但奪了個空。
“?”
“你讓我淋著雨走?”
“這傘是我的。”
他不過是來落井下石罷了,又不是和他很熟。
京墨無語,轉身就走,留下喬厲被越下越大的雨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祠堂又沒有設傭人,附近安靜不已,看不見一個人。
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怒吼,“趕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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